第一章 归家
第一章 归家
破旧的中巴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挣扎前行，车厢，过道都挤满了人，汗腥，劣质香水等各种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，透过沾满浮尘和泥巴的车窗往外望去，远处的青山若隐若现。
天慢慢黑了下来。因为路况和视野不好，汽车减慢了速度，车内却越发的颠簸起来，引来众人阵阵骂声。
“我说赵老板哎，是我们给钱少了还是咋着儿，你不趁着人多快点儿跑多拉两趟，磨磨唧唧等老母鸡下蛋呢？”只见车厢后面有个趿拉着一双破拖鞋，穿个彩色大裤衩儿，光着膀子的汉子在那喊道。众人一听，都是哈哈大笑，七嘴八舌的说着，奏（就）是，奏（就）是，赶紧加油门，等着回去奏（做）饭去呢。
闻听此言，只见开车的司机摸了摸锃亮发油的光头，向上推一推因为汗水而下滑的眼镜腿，大声反驳道：“叫唤啥呀，奏（就）你们这几个庄的破道儿，就是开火箭也跑不快，李周正你这个老光棍儿王八犊子，人家老娘们儿回家给汉子做饭，你回家给你家老母猪做饭吧你。”
说完，不管别人什么反应，他自己可能觉得反驳的有理有据，哈哈大笑起来。众人听了也觉得挺逗，都是乐的不可开支。老李搓了搓油腻腻的头发，卷出两个黑泥疙瘩，嘟嘟囔囔的说着：“你个倒霉催的瘪犊子，信不信有空偷偷给你车底下弄两个刺猬让你杀了生还破了胎。”
话音未落，只听得嘎吱一声，汽车猛地刹住，措不及防的众人纷纷向前倒去，车里孩子的哭声，妇女们的尖叫声，汉子们的喝骂声此起彼伏，这空当却不见那司机老赵解释什么，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大骂一声我日他大爷就跳了下去，站在前门收费的老赵媳妇儿边慌着喊：“咋着儿咧，咋着儿咧”边把前门拉开也跟着下去看。有那好事儿的年轻人一边喊着是不是撞人啦？一边跟着向前挤去想下车看个究竟。
车外，七月下旬的天已经蒙蒙发黑，南边是叠叠群山，正是树叶草丛茂密的时候，斑驳高低不一的树丛在蒙蒙黑夜中随着微风来回摆动显得有些悚然，而北面路牙子下去大概是两三米高的小土崖，在下去就是横贯东西的一条大河-滦河。挤下来的人纷纷来到车前，只见老赵撅着屁股趴在车前盖下面开着手机闪光灯寻找着什么，咋儿咧咋儿咧？众人纷纷问道。“没事儿，没事儿，岁数大了肾虚老眼昏花了哈哈。”老赵满脸大汗的爬起来，赶紧走赶紧走，麻溜的上车，老赵大声吆喝着。
“我*，回去得让嫂子给你弄两只老鳖补补了，坐你个破车比去市里坐过山车还刺激”，有那好事儿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一边上车一边骂道。
老赵媳妇儿听了不乐意了：“你们这帮操蛋玩意儿，不想坐有本事自个买小车去啊，起早贪黑担惊受怕还不如养几头猪卖钱划算。”就在互相叫骂声，哄笑声中汽车重新启动慢哄哄的向前爬行，留下车后一溜烟尘。
等过了崖山口，小忍村，船家庄，刘坎儿，等看着所有人都下了车，老赵媳妇儿说：”老头儿，这两天学生放假，咱们在回去跑一趟吧。”
像北方这样的小城市，通往村里的班车，一般就是早上村里直通县城，中午回来，下午一点多过去，晚上7点开回来，一天打两个来回，因为现在学生放假，加上岁数大了儿女不在身边，所以两个人经常习惯性多跑一趟，反正太早回家又热也睡不着，所以刚才老赵媳妇多问一句。
“不跑了，不跑了，邪乎”，老赵悻悻地说。”咋着儿了，今儿你撞邪了？平时不让你跑你还非要想跑一趟呢？”老赵媳妇儿纳闷儿的问道。“没事儿，不想跑了今儿，明天上柱香去”。老赵双头抱着头犹豫不决，突然又站起来：“走吧，再跑一趟，我就不信了！”
等返回县城路上走到刚才停车位置。老赵又一次踩了刹车，打着手机闪光灯照了照，然后用脚踢了一些土在什么东西上面，然后吐了口吐沫悻悻的上车，老赵媳妇儿看着纳闷，问了两句他也不说，索性就不理睬他了。
说来也是邪乎，本来每年这个时间段跑第二趟的时候老赵都能接到不少人，可是今天等到快十点了零零散散就等到七八个人，还都是近途舍不得多花几块钱打车过来蹭车的。
“真他娘的晦气，拉他妈一趟不够油钱的，走了回去睡觉。”老赵生气的骂道，一边发动了车。话音未落，只听见一声沉稳而柔和的声音说到：“二叔，你怎么这么晚还拉车呢。”老赵扭头一看，笑骂道：“哎呦，大学生回来啦？还怎么，咱们土话都是说咋儿着，读了两年大学把老家话都是忘了？”只见老赵嘴里的大学生一米八零左右，背着一个双肩包，戴着一副黑边眼镜，眉清目秀，听见老赵的回答也不在言语，只是羞涩的笑笑。
等年轻人上了车，老赵媳妇儿把车门一关，一巴掌呼在老赵头上骂道：“死老头儿，别欺负我家侄子，你这眼镜是吃土近视的，人家云彧是学习看书看的，你瞎咋呼个锤子，开车。”
只听老赵哈哈一声，踩起油门就往回跑。年轻人好心的提醒道：“婶儿，以后这个点不要在跑第二趟了，现在火车改点了，晚上到咱这县城的班次调了好几趟，一般放假回来的都是早上五点多到，你们要是想拉人就早起多跑一趟。”老赵媳妇儿恍然大悟：“我说等半天一个都没等到，回头你把到县城那几个车点儿给婶儿写一个，我不会弄手机。”“嗯，好，我明儿查查给你写一个，让小英过来拿。”年轻人俏生生的应承。
汽车缓慢踉跄前行，夜有点深了，众人都是没精打采的在座位上或躺或靠，偶尔半路上下个人也立马消失在茫茫黑夜里，昏暗发烫车灯引来无数的小虫吸附使得车灯显得更加昏暗，后座不时传来啪啪打蚊子和粗鲁的喝骂，老赵紧张的盯着车前，不时的转动方向盘尽量躲开坑洼，外面不时传来夜鸟的哀嚎声，在群山环绕的农村土路上显得格外瘆人。
突然，又是一阵嘎吱刺耳的刹车声，众人均是被惊醒开来，只见老赵大骂一声：“我*，啥玩意儿？眼睛直瞪瞪的盯着前面。
随着昏暗的车灯照去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蜷伏在地上，身上起伏不定，时不时传来呼噜呼噜的吞咽声。
众人顿时吓得不敢吭声，有那眼神儿好的迟疑道：“是人还是大狗子，咱这儿在偏也没老虎狼的了啊？”老赵盯了半天没有言语，只是黑黝黝的脸上不知道是车顶灯照的还是吓得，看上去一片惨白。
这时二婶儿发话了：“怕不是崖村（崖山口)那二傻子吧？”对对对，有点儿像，这么热的天那穿的是大棉袄吧，老赵你按按喇叭，要是狗子狼啥的早该跑了。”这时车上有人提议。
老赵直愣愣的没有反应，倒是二婶儿一把按在方向盘上使劲儿按了按喇叭，随着滴滴几声刺耳的声音，那黑色东西扭头动了一下，不等人们看清是啥，蹭蹭的窜下了土崖，怀里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，溅起一片尘土。
“我*，狼吧，人能窜这么快？”有人大声问道。“管他是啥玩意儿，大半夜的邪门儿，赶紧走，赶紧走。有那不想嫌事儿的连声催促，这时老赵也不再犹豫，也不再管路面不平，哄得一脚踩死油门儿，中巴猛地一个颤颤然后冲了出去，这时车里人也都不在计较了，都是想着赶紧回家。年轻人坐在位子上一直没有发话，只是疑惑的盯着那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窜出去的草丛边，隐隐看见有青绿色光芒的东西有规律的左右摇摆，好像在欢歌载舞，表达着一副异样的情感，煞是吸引人的眼球。但是随着车子加速开动，一瞬间便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一路无话，过了崖山口已经是修好的油柏路。
年轻人离老赵家不太远又是村里最后一站，等快到家已经没有其他下一站需要下车的人了，老赵将车开到自家门口远远望见有两个人一直在张望着。
老赵大声吆喝道：“三哥三嫂，接你宝贝儿子来了啊？在这呢。”这时只见一对夫妻小跑着过来，中年人回应道：“可不是咋的，孩子出远门不放心啊？”那妇女倒是没有吭声，直接奔着年轻人过去，边卸下他身边的背包边唠叨着：“咋这晚回来，多不安全?“年轻人苦笑道：“火车晚点儿了，我也没法儿，幸好赶上二婶儿他们这个车，要不还得拼车回来。”
二婶儿在边上笑着：“这车这个点儿奏是给你准备的，一路上都没拉几个人。”
那边老赵拉着那中年人的手走到一边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大伯最近没出门儿吧，今晚儿有点邪乎事儿，明天有空我想跟他念叨念叨，要不心里总不踏实。”中年人皱着眉头：“我说老赵，这年头还能有啥邪乎事儿，不要信那个，我爸天天那是闲着没事儿干呢，我都不想说他。”“可不是，可不是，大伯那是有真本事的，你可不能这么说。”老赵极力反驳道。
“好啦，他前两天不知道人家开车接着去北京哪儿看啥东西去了，明天回来，你有空直接去吧，这事儿我不管。”中年人不耐烦的说到。
“爸，时候不早了，走了回家了。”那边年轻人大声喊道。“好，走，你也早点歇着吧，累了少跑两趟，钱是赚不完的。”中年人回应了自家儿子的话又跟老赵念叨着。
“得咧，回见吧三哥。”老赵一听大伯明天回来，顿时好像心里放下了什么东西，回应道。
这是个平凡的夏夜，老赵两口子一晚上嘀嘀咕咕都在念叨着什么，而年轻人脑海中一直闪烁着那一团有些诡异的青色丝芒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看到，心里莫名的极其渴望去得到那缕青丝，又十分的惧怕它，想离得越远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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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慢慢黑了下来。因为路况和视野不好，汽车减慢了速度，车内却越发的颠簸起来，引来众人阵阵骂声。
“我说赵老板哎，是我们给钱少了还是咋着儿，你不趁着人多快点儿跑多拉两趟，磨磨唧唧等老母鸡下蛋呢？”只见车厢后面有个趿拉着一双破拖鞋，穿个彩色大裤衩儿，光着膀子的汉子在那喊道。众人一听，都是哈哈大笑，七嘴八舌的说着，奏（就）是，奏（就）是，赶紧加油门，等着回去奏（做）饭去呢。
闻听此言，只见开车的司机摸了摸锃亮发油的光头，向上推一推因为汗水而下滑的眼镜腿，大声反驳道：“叫唤啥呀，奏（就）你们这几个庄的破道儿，就是开火箭也跑不快，李周正你这个老光棍儿王八犊子，人家老娘们儿回家给汉子做饭，你回家给你家老母猪做饭吧你。”
说完，不管别人什么反应，他自己可能觉得反驳的有理有据，哈哈大笑起来。众人听了也觉得挺逗，都是乐的不可开支。老李搓了搓油腻腻的头发，卷出两个黑泥疙瘩，嘟嘟囔囔的说着：“你个倒霉催的瘪犊子，信不信有空偷偷给你车底下弄两个刺猬让你杀了生还破了胎。”
话音未落，只听得嘎吱一声，汽车猛地刹住，措不及防的众人纷纷向前倒去，车里孩子的哭声，妇女们的尖叫声，汉子们的喝骂声此起彼伏，这空当却不见那司机老赵解释什么，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大骂一声我日他大爷就跳了下去，站在前门收费的老赵媳妇儿边慌着喊：“咋着儿咧，咋着儿咧”边把前门拉开也跟着下去看。有那好事儿的年轻人一边喊着是不是撞人啦？一边跟着向前挤去想下车看个究竟。
车外，七月下旬的天已经蒙蒙发黑，南边是叠叠群山，正是树叶草丛茂密的时候，斑驳高低不一的树丛在蒙蒙黑夜中随着微风来回摆动显得有些悚然，而北面路牙子下去大概是两三米高的小土崖，在下去就是横贯东西的一条大河-滦河。挤下来的人纷纷来到车前，只见老赵撅着屁股趴在车前盖下面开着手机闪光灯寻找着什么，咋儿咧咋儿咧？众人纷纷问道。“没事儿，没事儿，岁数大了肾虚老眼昏花了哈哈。”老赵满脸大汗的爬起来，赶紧走赶紧走，麻溜的上车，老赵大声吆喝着。
“我*，回去得让嫂子给你弄两只老鳖补补了，坐你个破车比去市里坐过山车还刺激”，有那好事儿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一边上车一边骂道。
老赵媳妇儿听了不乐意了：“你们这帮操蛋玩意儿，不想坐有本事自个买小车去啊，起早贪黑担惊受怕还不如养几头猪卖钱划算。”就在互相叫骂声，哄笑声中汽车重新启动慢哄哄的向前爬行，留下车后一溜烟尘。
等过了崖山口，小忍村，船家庄，刘坎儿，等看着所有人都下了车，老赵媳妇儿说：”老头儿，这两天学生放假，咱们在回去跑一趟吧。”
像北方这样的小城市，通往村里的班车，一般就是早上村里直通县城，中午回来，下午一点多过去，晚上7点开回来，一天打两个来回，因为现在学生放假，加上岁数大了儿女不在身边，所以两个人经常习惯性多跑一趟，反正太早回家又热也睡不着，所以刚才老赵媳妇多问一句。
“不跑了，不跑了，邪乎”，老赵悻悻地说。”咋着儿了，今儿你撞邪了？平时不让你跑你还非要想跑一趟呢？”老赵媳妇儿纳闷儿的问道。“没事儿，不想跑了今儿，明天上柱香去”。老赵双头抱着头犹豫不决，突然又站起来：“走吧，再跑一趟，我就不信了！”
等返回县城路上走到刚才停车位置。老赵又一次踩了刹车，打着手机闪光灯照了照，然后用脚踢了一些土在什么东西上面，然后吐了口吐沫悻悻的上车，老赵媳妇儿看着纳闷，问了两句他也不说，索性就不理睬他了。
说来也是邪乎，本来每年这个时间段跑第二趟的时候老赵都能接到不少人，可是今天等到快十点了零零散散就等到七八个人，还都是近途舍不得多花几块钱打车过来蹭车的。
“真他娘的晦气，拉他妈一趟不够油钱的，走了回去睡觉。”老赵生气的骂道，一边发动了车。话音未落，只听见一声沉稳而柔和的声音说到：“二叔，你怎么这么晚还拉车呢。”老赵扭头一看，笑骂道：“哎呦，大学生回来啦？还怎么，咱们土话都是说咋儿着，读了两年大学把老家话都是忘了？”只见老赵嘴里的大学生一米八零左右，背着一个双肩包，戴着一副黑边眼镜，眉清目秀，听见老赵的回答也不在言语，只是羞涩的笑笑。
等年轻人上了车，老赵媳妇儿把车门一关，一巴掌呼在老赵头上骂道：“死老头儿，别欺负我家侄子，你这眼镜是吃土近视的，人家云彧是学习看书看的，你瞎咋呼个锤子，开车。”
只听老赵哈哈一声，踩起油门就往回跑。年轻人好心的提醒道：“婶儿，以后这个点不要在跑第二趟了，现在火车改点了，晚上到咱这县城的班次调了好几趟，一般放假回来的都是早上五点多到，你们要是想拉人就早起多跑一趟。”老赵媳妇儿恍然大悟：“我说等半天一个都没等到，回头你把到县城那几个车点儿给婶儿写一个，我不会弄手机。”“嗯，好，我明儿查查给你写一个，让小英过来拿。”年轻人俏生生的应承。
汽车缓慢踉跄前行，夜有点深了，众人都是没精打采的在座位上或躺或靠，偶尔半路上下个人也立马消失在茫茫黑夜里，昏暗发烫车灯引来无数的小虫吸附使得车灯显得更加昏暗，后座不时传来啪啪打蚊子和粗鲁的喝骂，老赵紧张的盯着车前，不时的转动方向盘尽量躲开坑洼，外面不时传来夜鸟的哀嚎声，在群山环绕的农村土路上显得格外瘆人。
突然，又是一阵嘎吱刺耳的刹车声，众人均是被惊醒开来，只见老赵大骂一声：“我*，啥玩意儿？眼睛直瞪瞪的盯着前面。
随着昏暗的车灯照去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蜷伏在地上，身上起伏不定，时不时传来呼噜呼噜的吞咽声。
众人顿时吓得不敢吭声，有那眼神儿好的迟疑道：“是人还是大狗子，咱这儿在偏也没老虎狼的了啊？”老赵盯了半天没有言语，只是黑黝黝的脸上不知道是车顶灯照的还是吓得，看上去一片惨白。
这时二婶儿发话了：“怕不是崖村（崖山口)那二傻子吧？”对对对，有点儿像，这么热的天那穿的是大棉袄吧，老赵你按按喇叭，要是狗子狼啥的早该跑了。”这时车上有人提议。
老赵直愣愣的没有反应，倒是二婶儿一把按在方向盘上使劲儿按了按喇叭，随着滴滴几声刺耳的声音，那黑色东西扭头动了一下，不等人们看清是啥，蹭蹭的窜下了土崖，怀里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，溅起一片尘土。
“我*，狼吧，人能窜这么快？”有人大声问道。“管他是啥玩意儿，大半夜的邪门儿，赶紧走，赶紧走。有那不想嫌事儿的连声催促，这时老赵也不再犹豫，也不再管路面不平，哄得一脚踩死油门儿，中巴猛地一个颤颤然后冲了出去，这时车里人也都不在计较了，都是想着赶紧回家。年轻人坐在位子上一直没有发话，只是疑惑的盯着那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窜出去的草丛边，隐隐看见有青绿色光芒的东西有规律的左右摇摆，好像在欢歌载舞，表达着一副异样的情感，煞是吸引人的眼球。但是随着车子加速开动，一瞬间便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一路无话，过了崖山口已经是修好的油柏路。
年轻人离老赵家不太远又是村里最后一站，等快到家已经没有其他下一站需要下车的人了，老赵将车开到自家门口远远望见有两个人一直在张望着。
老赵大声吆喝道：“三哥三嫂，接你宝贝儿子来了啊？在这呢。”这时只见一对夫妻小跑着过来，中年人回应道：“可不是咋的，孩子出远门不放心啊？”那妇女倒是没有吭声，直接奔着年轻人过去，边卸下他身边的背包边唠叨着：“咋这晚回来，多不安全?“年轻人苦笑道：“火车晚点儿了，我也没法儿，幸好赶上二婶儿他们这个车，要不还得拼车回来。”
二婶儿在边上笑着：“这车这个点儿奏是给你准备的，一路上都没拉几个人。”
那边老赵拉着那中年人的手走到一边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大伯最近没出门儿吧，今晚儿有点邪乎事儿，明天有空我想跟他念叨念叨，要不心里总不踏实。”中年人皱着眉头：“我说老赵，这年头还能有啥邪乎事儿，不要信那个，我爸天天那是闲着没事儿干呢，我都不想说他。”“可不是，可不是，大伯那是有真本事的，你可不能这么说。”老赵极力反驳道。
“好啦，他前两天不知道人家开车接着去北京哪儿看啥东西去了，明天回来，你有空直接去吧，这事儿我不管。”中年人不耐烦的说到。
“爸，时候不早了，走了回家了。”那边年轻人大声喊道。“好，走，你也早点歇着吧，累了少跑两趟，钱是赚不完的。”中年人回应了自家儿子的话又跟老赵念叨着。
“得咧，回见吧三哥。”老赵一听大伯明天回来，顿时好像心里放下了什么东西，回应道。
这是个平凡的夏夜，老赵两口子一晚上嘀嘀咕咕都在念叨着什么，而年轻人脑海中一直闪烁着那一团有些诡异的青色丝芒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看到，心里莫名的极其渴望去得到那缕青丝，又十分的惧怕它，想离得越远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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