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 神秘人
看着被火炬映照的水面，像一个流光溢彩的宝镜子，被我们挖掘出来，暗自散发着璀璨的光芒。我们都楞了，不由自主从嗓里发出欢悦的声音，恐惧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。效忠点燃了火把四周照亮，洞顶倒挂着无数白色的钟乳石，千姿百态，地上许多高耸的石笋几乎与钟乳石相接，有的像人形，有的像走兽，飞禽，琳琅满目。我们像进入了一个神话世界，洞壁上布满晶莹剔透的结晶体，密密麻麻像葡萄一样圆润。还有细如针尖毛茸茸的晶体，像出生的婴儿那么纯洁，一簇一簇生长在石壁上，闪着星星般纯洁的眼睛。此时，我们似乎置身于一座豪华的宫殿里，心里充满了惊奇和激动。
“哇。”
“嗬。”
“真好看！”
我们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发出感叹，被这奇异的景色所迷醉，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我忍不住用手去抠石花，这么漂亮的东西，弟弟一定会喜欢。但是看似精巧的石花，却如磐石一样牢固，竟不能动它毫毛。我心想下次一定带一把锤子来，狠狠敲下一块来，放在我们家的鱼缸里。
“快过来。”效忠站在沙坎上叫着大家，他脸被火把照的通红，就像一个好斗的公鸡跃跃欲试。
我跟着大伙涌到了水边。当来我们踩着岸边湿沙时，看清水似乎并不深，几条小鱼像受了惊吓似的四处乱窜，水对面隐约看到石岸，里面似乎别有洞天。
“我下去试试。”鲁平坐在沙地上，开始脱鞋，挽裤腿。为了节约电池，我和鲁平都关闭了手电，效忠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山洞，巨大的影子投在山洞的石壁上，增加了几分诡异感。李向阳用蜡烛四处乱照着，他说要寻找藏在山洞里的鸟巢，但是蜡烛只剩下一小截，随时都有烧到手指的危险。
效忠举着火把，鲁平小心地朝水中走去，“哎！这水里太滑了。”他一边说着，身子越来越矮，水很快就到了腿弯。这时，平静的水面上，似乎泛起了一道水纹，一个黑影慢慢朝着鲁平游过来。
“别往里走了，回来吧。”我嗅到危险的气息。
鲁平没有吭声，低着头继续往水深的地方走去，那道水纹在他右侧，就快接近他了。他竟毫无知觉，还提着裤子往前走着。
“过去看看，说不定里面有宝贝呢，”效忠鼓动着，对于他来说宝藏的诱惑力更大一些。他已经忘了进洞的初衷，成了一个十足的寻宝狂。
效忠的话音未落，水面上扑棱一下，翻起了浪花。鲁平哎呀一声，身子一斜，朝水深处滑去。
“快出来！快出来！”我虽然焦急地喊着。但是，对着水面却无何奈何，鞭长莫及，显然我帮不上忙。
“站不住，一个东西拽着我。”鲁平身子朝水边挣着，似乎在挣脱某种力量一样。
“我来了。”
效忠把火把塞到我手里，扑扑楞楞就朝水中扑去。水已经淹到鲁平的腰部，他还在奋力地挣扎着，朝着效忠喊着，“快点，快点。”
我急的在岸上只跺脚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，鲁平在水中挣扎。效忠三下两下，到了鲁平身边，抓着他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拉。李向阳也扔蜡烛下了水，两个把鲁平从水里拉上来。
我举着火把凑上前去，火光下，沙岸上三个张惊魂未定的脸，苍白的没有血色。
“刚才怎么回事？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奶奶的，我的脚好像让石头卡出了。”鲁平正在拧着裤子上的水，水很快渗入了沙子里。
我又来到水边，举着火把朝水面照过去。水面平静，河里的鱼还在游着，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我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，平静的水面，哪来的水纹？
我们四个人，对着河水坐了一会，听着洞顶的滴水，落在水面上，滴滴答答的声音。很快，我们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，这条河谁也过不去。
“妈的。”效忠摸起有了块石头，朝着对岸扔去，啪、清脆的撞击声会快被洞壁吸附，四周是寂静的黑暗，和温暖潮湿的空气。
我忽然觉得，这个未知的世界好大，好深。我们还没有触摸到它的边缘，就一败涂地。
“咦，这是什么？”鲁平摊开手掌，朝火把凑了过来。
一个黑色纽扣躺在鲁平手心，“我刚才觉得滑溜溜的，还以为是块漂亮石头呢。”他反复地看了看纽扣，是个塑料纽扣，没有什么特别。
“别看了，不是什么宝贝，我妈笸箩里多的是。”效忠抢过纽扣，使劲扔进水里。那纽扣没有发出半点声音，就沉入了水底。
“哎呀！”鲁平又叫了一声。
“咋地了？”效忠问。
“妈的，我的刀掉到水里了。”鲁平懊恼地说。
“旧的不去，新的不来。”我安慰鲁平，生怕他再去水里找刀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鲁平站起来看着水面。
“算了，算了。”李向阳按着鲁平的肩膀，让他又坐了回去。
我们坐在水边的沙坎上，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，最先效忠自告奋勇要游过去，他自诩自己的游泳技术了得。他的提议遭到鲁平的反对，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，何况我和李向阳是旱鸭子，难道把我们俩撇了不成。刚才的惊吓，让他变的小心起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肚子咕咕叫了。我有点后悔，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干粮，害的现在挨饿。
大概，他们三个人也饿了，大伙决定放弃计划。大伙都有点泄气，既没有发现鱼头人身子的妖精，更没有找到宝藏。我们白费了一场力气，一点收获也没有。
李向阳嚷着，“再去那个聚宝盆找找，说不定真有夜明珠呢。”
鲁平似乎被刚才吓掉了魂，一路上不吭声。大概他还在琢磨，刚才惊险的一幕，对李向阳的嚷嚷就像没听见一样。
效忠一反常态，不时看着手里火苗越来越小的火把，催着我们赶紧出洞。
我更喜欢那些挂在洞顶的东西，想着怎么弄一支下来，送给弟弟玩。可是，那些石笋实在是太高，朝上扔了几块石头，也没有够着它们。影影绰绰中，石头碰着洞壁发出空洞的声音，很快就被黑暗吸收了。
回来的路上，李向阳围着石盘转了一圈，水滴落下，石窝里的溅出，顺着石盘四周流淌。那玉石般的晶莹，不知道要几百年。最终，没有找到夜明珠，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转过几道弯，爬过最狭窄的地方，我们似乎离洞口越来越近了，效忠的火把，火焰渐小后，终于熄灭了。我们又用上了手电，黑暗淹没了一切，我们只能靠着脚下沙石大小的变化来区分位置，沙粒越粗是我们离洞口越近了。回去的路比来时顺畅，只是少了一些期待。
就在快到石山时，我们却找不到那个石缝，只好分头四下寻找着。四个人怕走散了，相互应答着名字，以保持黑暗中的距离。我凭着记忆，朝着右边摸索着，但身边除了相互叠压的巨石，就是一个个黑漆漆的小洞，我不敢往里钻。
鲁平的手电光，在我前面的高处晃着，他似乎要爬上那座石山。效忠跟着李向阳，点了一只蜡烛，他们被巨石遮挡住，只能看见一点亮光。
我照着脚下，记得刚过了山时，脚下是粗粝的沙石。我顺着好像被潮汐冲刷的沙石，朝着低的方向摸去，我终于看到了那条石缝。
“找到了，找到了。”我朝着有亮光的方向喊着。
鲁平在我头上方回答着我，“等一下，我这就下去。”我听到碎石滑落的声音，和衣服摩擦的窸窣声。
“嗨，我也找到了好东西，快来……”李向阳话还没有落地，马上就传来呼救的声音，“救命。”
效忠着急地喊着，“你在哪？”
“我……”黑暗中传来李向阳短促的声音。
我回过头，朝李向阳的方向奔去。转过石山左侧，又出现一个洞，位置要高一点，地上全是平整的石头。一个黑影正拖着他的腿，往黑暗处拉。他正死死抱着一块凸起的石头上，朝我喊着“有坏人。”
这时，我什么都忘了，随手捡起石头，朝李向阳身后的人砸去。石头大约砸着了他，我听见哎呀一声。李向阳身体也挣脱开了，身子往前一窜，就到了我跟前。他拉着我的手说，“快跑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鲁平也从高处下来了。
“快跑。”李向阳来不及多说。
黑暗中，我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，朝着我们跑来。忽然效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来，“这里，这里。”
我们朝着效忠的声音跑去，很快，又找到了那条石缝，效忠催促着大家“快点，快点。”
我跑在最后，这时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，紧紧跟在后面，似乎马上就赶上来了。
“他快追上了。”我小声地喊着，手电朝后面乱晃，一块块巨石像人影一样，朝我扑了过来来。
“关了手电。”鲁平小声吩咐着。
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，忽然被人一把拉进石缝，我们蜷缩的石缝里，不再出声。四周一片漆黑，世界忽然安静了，我感觉身体被黑暗融化了，只有灵魂在黑暗中漂浮着。
我听见那个黑影微微喘着气，脚步在黑暗中迟疑着，一时找不到进攻的方向。我捂着自己的嘴，怕喘息声让他听到，心砰砰地跳着。此时，我真怕他听到我的心跳。
啪嗒，黑暗中跳出一点亮光。一个高大的影子，举着一个打火机，在周围仔细地找寻着。那只黄铜打火机，我觉得十分眼熟，好像在那里见过。究竟在那里见过呢？我在加剧的心跳中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身边，他们三个个人一动不敢动，生怕弄出半点响声，把那个人影引过来。
那个人影举着打火机，在石山上照着，一个洞口一个洞口。我想起下崖洞的传说，这那里是鱼头人身子。但他分明是一个人，一个男人。那人弓着腰，朝我们藏身的石缝一点点靠近。若是，这样下去，就很快发现我们。
效忠动了一下，拉了我手一下，身子慢慢地朝石缝里挪去。只要过了石山，就离洞口不远了，我们才有希望逃出去。
一切都在悄悄进行着，我摸索着往前挪动着，生怕发出一点动静。忽然，前面啪嗒响了一下，好像鲁平的手电掉在石头上。听到响声，火机的火苗一斜，很快朝我们移动过来。
“快跑。”鲁平喊了一声，率先顺着石缝钻过去。
李向阳拉了我一把，也窸窸窣窣地朝外面钻过去。我身子瘦小，要比他们人灵活，顺着石缝跌跌撞撞往前跑，手磕碰着两边的石壁，也觉不着疼。
就在我身子刚刚钻出石缝，脚下忽然一陷，踩到了石缝里。就在我使劲要把脚拔出来时，忽然，觉得腿下一沉，另一只脚踝被一双大手握住了。
我喊着，拼命地往外挣扎着，但是，那条腿被死死地拉住，并朝着石缝里面拉。我看见一个亮光朝我移动，鲁平和李向阳两个人抓住我的胳膊，死命地往外拉我。我的身体在被撕拉着，感觉马上就要被拉成两段，我痛苦的呻吟着着，怕在下一个瞬间被像抹布一样撕断。
“坚持住。”鲁平喊着。
“我一定把你拉出来。”李向阳也吃力地喊着。
刚开始的实力均衡，很快被打破，我的身体一点点往石缝里缩。我用另一只脚，拼命地踢着，希望能挣出一丝生机。
这时，忽然感觉一个人影飘到我身后，紧接着听到有人哎呀了一声，但我脚上的力气仍然未减。
就在这时，前面亮了几点灯光，上上下下地晃动着。我想：完了。我大概被他们拉成了两半。要不，怎么能看见磷光晃动呢。但很快，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因为，我听到一片混乱的脚步声，朝着我跑了过来。
“孩子们，别害怕。”有人大声朝我们喊着。
听到声音，我脚踝上一松，三个人一起到在地上。我很清楚地听到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，伴着脚步声朝山石后面隐去。
当我们被聚焦在手电筒下时，狼狈极了。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，和一个老汉，把我们围在中间。
“幸亏我们来的早，要不然还不知道遇见什么。”老汉喃喃地说着。我认出了他，正是经常来上坟的酒鬼。
“叔叔，洞里有坏人。”李向阳率先站起来，朝着洞内指着。
除了一个战士被留下外，那些全副武装的叔叔，在酒鬼老汉的带领下，一起朝洞的深处走去。手电光穿过黑暗，在洞内交叉着，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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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。”
“嗬。”
“真好看！”
我们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发出感叹，被这奇异的景色所迷醉，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我忍不住用手去抠石花，这么漂亮的东西，弟弟一定会喜欢。但是看似精巧的石花，却如磐石一样牢固，竟不能动它毫毛。我心想下次一定带一把锤子来，狠狠敲下一块来，放在我们家的鱼缸里。
“快过来。”效忠站在沙坎上叫着大家，他脸被火把照的通红，就像一个好斗的公鸡跃跃欲试。
我跟着大伙涌到了水边。当来我们踩着岸边湿沙时，看清水似乎并不深，几条小鱼像受了惊吓似的四处乱窜，水对面隐约看到石岸，里面似乎别有洞天。
“我下去试试。”鲁平坐在沙地上，开始脱鞋，挽裤腿。为了节约电池，我和鲁平都关闭了手电，效忠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山洞，巨大的影子投在山洞的石壁上，增加了几分诡异感。李向阳用蜡烛四处乱照着，他说要寻找藏在山洞里的鸟巢，但是蜡烛只剩下一小截，随时都有烧到手指的危险。
效忠举着火把，鲁平小心地朝水中走去，“哎！这水里太滑了。”他一边说着，身子越来越矮，水很快就到了腿弯。这时，平静的水面上，似乎泛起了一道水纹，一个黑影慢慢朝着鲁平游过来。
“别往里走了，回来吧。”我嗅到危险的气息。
鲁平没有吭声，低着头继续往水深的地方走去，那道水纹在他右侧，就快接近他了。他竟毫无知觉，还提着裤子往前走着。
“过去看看，说不定里面有宝贝呢，”效忠鼓动着，对于他来说宝藏的诱惑力更大一些。他已经忘了进洞的初衷，成了一个十足的寻宝狂。
效忠的话音未落，水面上扑棱一下，翻起了浪花。鲁平哎呀一声，身子一斜，朝水深处滑去。
“快出来！快出来！”我虽然焦急地喊着。但是，对着水面却无何奈何，鞭长莫及，显然我帮不上忙。
“站不住，一个东西拽着我。”鲁平身子朝水边挣着，似乎在挣脱某种力量一样。
“我来了。”
效忠把火把塞到我手里，扑扑楞楞就朝水中扑去。水已经淹到鲁平的腰部，他还在奋力地挣扎着，朝着效忠喊着，“快点，快点。”
我急的在岸上只跺脚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，鲁平在水中挣扎。效忠三下两下，到了鲁平身边，抓着他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拉。李向阳也扔蜡烛下了水，两个把鲁平从水里拉上来。
我举着火把凑上前去，火光下，沙岸上三个张惊魂未定的脸，苍白的没有血色。
“刚才怎么回事？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奶奶的，我的脚好像让石头卡出了。”鲁平正在拧着裤子上的水，水很快渗入了沙子里。
我又来到水边，举着火把朝水面照过去。水面平静，河里的鱼还在游着，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我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，平静的水面，哪来的水纹？
我们四个人，对着河水坐了一会，听着洞顶的滴水，落在水面上，滴滴答答的声音。很快，我们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，这条河谁也过不去。
“妈的。”效忠摸起有了块石头，朝着对岸扔去，啪、清脆的撞击声会快被洞壁吸附，四周是寂静的黑暗，和温暖潮湿的空气。
我忽然觉得，这个未知的世界好大，好深。我们还没有触摸到它的边缘，就一败涂地。
“咦，这是什么？”鲁平摊开手掌，朝火把凑了过来。
一个黑色纽扣躺在鲁平手心，“我刚才觉得滑溜溜的，还以为是块漂亮石头呢。”他反复地看了看纽扣，是个塑料纽扣，没有什么特别。
“别看了，不是什么宝贝，我妈笸箩里多的是。”效忠抢过纽扣，使劲扔进水里。那纽扣没有发出半点声音，就沉入了水底。
“哎呀！”鲁平又叫了一声。
“咋地了？”效忠问。
“妈的，我的刀掉到水里了。”鲁平懊恼地说。
“旧的不去，新的不来。”我安慰鲁平，生怕他再去水里找刀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鲁平站起来看着水面。
“算了，算了。”李向阳按着鲁平的肩膀，让他又坐了回去。
我们坐在水边的沙坎上，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，最先效忠自告奋勇要游过去，他自诩自己的游泳技术了得。他的提议遭到鲁平的反对，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，何况我和李向阳是旱鸭子，难道把我们俩撇了不成。刚才的惊吓，让他变的小心起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肚子咕咕叫了。我有点后悔，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干粮，害的现在挨饿。
大概，他们三个人也饿了，大伙决定放弃计划。大伙都有点泄气，既没有发现鱼头人身子的妖精，更没有找到宝藏。我们白费了一场力气，一点收获也没有。
李向阳嚷着，“再去那个聚宝盆找找，说不定真有夜明珠呢。”
鲁平似乎被刚才吓掉了魂，一路上不吭声。大概他还在琢磨，刚才惊险的一幕，对李向阳的嚷嚷就像没听见一样。
效忠一反常态，不时看着手里火苗越来越小的火把，催着我们赶紧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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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来的路上，李向阳围着石盘转了一圈，水滴落下，石窝里的溅出，顺着石盘四周流淌。那玉石般的晶莹，不知道要几百年。最终，没有找到夜明珠，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转过几道弯，爬过最狭窄的地方，我们似乎离洞口越来越近了，效忠的火把，火焰渐小后，终于熄灭了。我们又用上了手电，黑暗淹没了一切，我们只能靠着脚下沙石大小的变化来区分位置，沙粒越粗是我们离洞口越近了。回去的路比来时顺畅，只是少了一些期待。
就在快到石山时，我们却找不到那个石缝，只好分头四下寻找着。四个人怕走散了，相互应答着名字，以保持黑暗中的距离。我凭着记忆，朝着右边摸索着，但身边除了相互叠压的巨石，就是一个个黑漆漆的小洞，我不敢往里钻。
鲁平的手电光，在我前面的高处晃着，他似乎要爬上那座石山。效忠跟着李向阳，点了一只蜡烛，他们被巨石遮挡住，只能看见一点亮光。
我照着脚下，记得刚过了山时，脚下是粗粝的沙石。我顺着好像被潮汐冲刷的沙石，朝着低的方向摸去，我终于看到了那条石缝。
“找到了，找到了。”我朝着有亮光的方向喊着。
鲁平在我头上方回答着我，“等一下，我这就下去。”我听到碎石滑落的声音，和衣服摩擦的窸窣声。
“嗨，我也找到了好东西，快来……”李向阳话还没有落地，马上就传来呼救的声音，“救命。”
效忠着急地喊着，“你在哪？”
“我……”黑暗中传来李向阳短促的声音。
我回过头，朝李向阳的方向奔去。转过石山左侧，又出现一个洞，位置要高一点，地上全是平整的石头。一个黑影正拖着他的腿，往黑暗处拉。他正死死抱着一块凸起的石头上，朝我喊着“有坏人。”
这时，我什么都忘了，随手捡起石头，朝李向阳身后的人砸去。石头大约砸着了他，我听见哎呀一声。李向阳身体也挣脱开了，身子往前一窜，就到了我跟前。他拉着我的手说，“快跑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鲁平也从高处下来了。
“快跑。”李向阳来不及多说。
黑暗中，我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，朝着我们跑来。忽然效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来，“这里，这里。”
我们朝着效忠的声音跑去，很快，又找到了那条石缝，效忠催促着大家“快点，快点。”
我跑在最后，这时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，紧紧跟在后面，似乎马上就赶上来了。
“他快追上了。”我小声地喊着，手电朝后面乱晃，一块块巨石像人影一样，朝我扑了过来来。
“关了手电。”鲁平小声吩咐着。
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，忽然被人一把拉进石缝，我们蜷缩的石缝里，不再出声。四周一片漆黑，世界忽然安静了，我感觉身体被黑暗融化了，只有灵魂在黑暗中漂浮着。
我听见那个黑影微微喘着气，脚步在黑暗中迟疑着，一时找不到进攻的方向。我捂着自己的嘴，怕喘息声让他听到，心砰砰地跳着。此时，我真怕他听到我的心跳。
啪嗒，黑暗中跳出一点亮光。一个高大的影子，举着一个打火机，在周围仔细地找寻着。那只黄铜打火机，我觉得十分眼熟，好像在那里见过。究竟在那里见过呢？我在加剧的心跳中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身边，他们三个个人一动不敢动，生怕弄出半点响声，把那个人影引过来。
那个人影举着打火机，在石山上照着，一个洞口一个洞口。我想起下崖洞的传说，这那里是鱼头人身子。但他分明是一个人，一个男人。那人弓着腰，朝我们藏身的石缝一点点靠近。若是，这样下去，就很快发现我们。
效忠动了一下，拉了我手一下，身子慢慢地朝石缝里挪去。只要过了石山，就离洞口不远了，我们才有希望逃出去。
一切都在悄悄进行着，我摸索着往前挪动着，生怕发出一点动静。忽然，前面啪嗒响了一下，好像鲁平的手电掉在石头上。听到响声，火机的火苗一斜，很快朝我们移动过来。
“快跑。”鲁平喊了一声，率先顺着石缝钻过去。
李向阳拉了我一把，也窸窸窣窣地朝外面钻过去。我身子瘦小，要比他们人灵活，顺着石缝跌跌撞撞往前跑，手磕碰着两边的石壁，也觉不着疼。
就在我身子刚刚钻出石缝，脚下忽然一陷，踩到了石缝里。就在我使劲要把脚拔出来时，忽然，觉得腿下一沉，另一只脚踝被一双大手握住了。
我喊着，拼命地往外挣扎着，但是，那条腿被死死地拉住，并朝着石缝里面拉。我看见一个亮光朝我移动，鲁平和李向阳两个人抓住我的胳膊，死命地往外拉我。我的身体在被撕拉着，感觉马上就要被拉成两段，我痛苦的呻吟着着，怕在下一个瞬间被像抹布一样撕断。
“坚持住。”鲁平喊着。
“我一定把你拉出来。”李向阳也吃力地喊着。
刚开始的实力均衡，很快被打破，我的身体一点点往石缝里缩。我用另一只脚，拼命地踢着，希望能挣出一丝生机。
这时，忽然感觉一个人影飘到我身后，紧接着听到有人哎呀了一声，但我脚上的力气仍然未减。
就在这时，前面亮了几点灯光，上上下下地晃动着。我想：完了。我大概被他们拉成了两半。要不，怎么能看见磷光晃动呢。但很快，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因为，我听到一片混乱的脚步声，朝着我跑了过来。
“孩子们，别害怕。”有人大声朝我们喊着。
听到声音，我脚踝上一松，三个人一起到在地上。我很清楚地听到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，伴着脚步声朝山石后面隐去。
当我们被聚焦在手电筒下时，狼狈极了。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，和一个老汉，把我们围在中间。
“幸亏我们来的早，要不然还不知道遇见什么。”老汉喃喃地说着。我认出了他，正是经常来上坟的酒鬼。
“叔叔，洞里有坏人。”李向阳率先站起来，朝着洞内指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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