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失踪事件
第十九章失踪事件
奇怪，平时路上少有行人，即便偶尔有人路过，也是当地走亲戚的人。山中日短，太阳落山后黑夜很快就会来临，傍晚路上更不会有行人。然而，我却清楚看见是几个穿军装的人，迎面朝我们走来。我心里猛然一紧，预感一定与我们有关，便拉着弟弟快步往前走。
远看，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急着赶路，而是东张西望地四处看，像是在欣赏傍晚的山峰。四周连绵不断的山上，除了山顶被松树覆盖，其余部分是裸露的灰白色岩石，就像一群留着盖儿头的顽童，嬉戏在淡灰色的天空下。
“是不是来接咱们的？”弟弟气喘吁吁地说，他一扫刚才还闷闷不乐的表情，星星般闪亮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，“快，咱快点跑。”说着拉起我的手，一起朝前跑去。
书包随着脚步的节奏，一下一下拍打着屁股，铅笔在铅笔盒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，如战鼓一般撞击着我的耳膜。我边跑边想，也许是接我们去看电影。早就听说县城里有一座电影院，不知道什么样子。已经好久没有看电影了，上次看电影还是八一礼堂。这一次，不知道什么样的电影。我喜欢阿尔巴尼亚电影《宁死不屈》对于台词更是烂熟于心，“消灭法西斯，自由属于人民。”每一次听到这个台词，就热血沸腾，可惜，我们没有赶上战争年代，不能像先辈一样奋勇杀敌。
等我们冲下一段坡路，清楚看到鲜红的领章帽徽时，也同时看见他们胸前的冲锋枪，和焦急的表情，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。我看见何良叔叔也在其中，他侧着头目光搜索着河对面的山腰，似乎没有看见我们。
弟弟没有停下脚步，而是依旧朝前跑了几步，兴奋地喊着，“叔叔，你们是来接我的吗？”
“啊？”领头的老兵略微楞了一下，但脸上马上就绽开了笑容，“是啊!不过我还得接效忠，你看见他了吗？”
“我知道他家也搬来了，我还没有见过他。”听见他们找效忠，弟弟更是兴奋的了，滔滔不绝地问了起来，“他也来上学了？我怎么没有见到他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？”
老兵尴尬地笑着，急于摆脱弟弟一连串的问话，其余的人脸上警惕的神情并没有消失，他们目光搜索着周围，好像山上藏了人一样。
何良看了我一眼，一句话也没有说，温和的笑容不见了。但我能清楚地感到，那眼神里没有责备，而是多了一些忧虑。他在忧虑什么呢？我一直没有找到编葫芦的皮筋，也不至于让他忧愁呀！我想向他诉苦找皮筋的艰难，但又不敢让别人知道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。
他们没有和我们多纠缠，而是顺着公路继续前行，因为此时傍晚的暮霭正从地面上升腾，很快夜色就会吞噬掉整个山谷。
告别了寻找效忠的人们，我们加紧步伐朝营房走去。路上我们还有些奇怪，一个多月没有见，晓忠能去哪?不会又背着背包跑山去了吧。我抬头环视四周的高山，希望在某一个山坡上，能看到他背着背包的影子。但是，那些苍绿和衰草之间什么也没有。
进了大门，我们忽然松了一口气，脚步变的慢了下来，踢踢踏踏到了院门口。弟弟忽然提出了疑问，他指着车库前的空地说，“那怎么没有车呀！”
我抬头看，车库前的空地上，空空荡荡的，没有一辆车。只有靠近河堤的柳树下，停放着两个车箱挂斗，自从搬来以后，它们就失去了作用，被一直放在那里，轱辘已经被枯叶簇拥。看样，它要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，以渡过这个漫长的冬天。
营房里的规矩很多，每次出去看电影时，要提前做好准备。每当看到卡车首尾排成一队时，我心里就慌的不行，饭在嘴里也失去滋味。所有精神都集中在耳朵上，生怕错过汽车喇叭声，而被落在家里。
我和弟弟不约而同拔腿往家跑，早一点吃饭成了头等大事。可是家里没有人，隔壁办公室里也锁着门，偌大的营房里死寂一般，仿佛所有人都蒸发了。
“人都去哪了？”弟弟用手护着书包跑出门，在院子里转来转去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。
我隐约察觉出一丝危险，心里开始不安起来，便从柴堆上抽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，带着弟弟出了院门。此时，山谷中天色渐暗，黑夜马上就要来临，路上和刚才一样，还是空荡无人。周围一片寂静，静的有些失真，仿佛我们忽然跌入了水底，所有的声音从耳边消失。
我和弟弟在营房里游荡着，希望能找到消失的人们。咦，人都去哪了？弟弟拉着我的衣襟，胆怯地靠近我，此时我成了他最后的依靠。我用树枝敲打着墙壁，发出啪啪的声音，这声音提醒着我，眼前的一切不是在梦里。可是，他们都跑到哪去了？
我们顺着一排排房子往北走，站在后院子的门口，朝鲁平家的院子里看去。院子里没有人，房门紧闭，扫帚竖在门旁。我朝屋顶上看去，心里忽然一阵激动，红色的烟筒冒出袅袅饮烟。依稀能分辨的饮烟，让我失真的感觉顿时消失，似乎从模糊的梦境回到了现实，周围的一切又鲜活了。
忽然，传来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。顺着声音我们走进了一个乱糟糟的院落，过去这里放着闲置的营具，如今放着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具，像是刚刚搬进了人。当我不顾一切地闯进屋里时，惊讶地发现了母亲。
母亲坐在木凳上，正在安慰坐在床沿上的效忠妈妈。瘦小的效忠妈妈手里攥着一块白手绢，不停地擦眼泪，她干瘪的脸上潮红着。
站在屋中间，手里握着烟斗的效忠爸爸，正在破口大骂，“这个兔崽子，惊动了这么多的人，等回来了，看我不砸断他的狗腿。”
效忠妈妈看我，立即停止了哭泣，上前一把抓住我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说，“你看见效忠了吗？他是不是去找你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我摇了摇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效忠妈妈目光一下子暗淡了，重新坐在床沿上，又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。这个露出一截段子袄袖的女人，就连哭泣也不失大家闺秀的架势，用手帕捂着嘴，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，样让人可怜。
“效忠怎么了？”我终于忍不住，小心翼翼地问母亲。
“没有事，效忠可能是刚到一个地方新鲜，跑出玩忘了回家。”说到这里，母亲顿了一下，压低声音嘱咐我，“快带着弟弟回家吧！”
效忠的父亲腾干事，咬着烟斗在屋里来回踱步，他虽然正处在暴怒之中，每当听见外面有动静，就从嘴里拔出烟斗，眼睛从窗玻璃往外看。
那天晚上，一直到很晚母亲都没有回来，父亲也没有回来。家里的菜厨里什么也没有，我只好去食堂里打饭。推开食堂的门，一股热气迎面扑来，食堂里吃饭的人不多，有一大半的桌子是空的，也失去了以往的热闹。吃饭的人都默不作声，快速地往嘴里扒着饭菜，似乎准备随时出发一样。忽然门开了，又进来了一拨人，吃饭人停止了咀嚼，齐刷刷的目光过去，如等待着一个答案。进来的人不说话，叹一口气摇摇头，然后饿狼般的奔向饭桌。
第二天，上学的路上，我意外地见到了效忠。奇怪，他腿不瘸，脸上也没有伤，仿佛昨天什么事都发生过。
我走上前悄悄的问，“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？”
“也，也，也没有去哪呀！”他摘下棉帽，用手搔着头皮回答，表情有点难为情。
“还没有去哪？所有人都出动，找了你一天。”我不依不饶，还在为昨天的担心而愤怒。
“哼，我想回去，不想待在这里。”他忽然愤愤不平地指着周围的山说，“这里除了山就是山，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“那你就等着被砸断腿吧！”我虽然讥讽他，心里却不由的一动，随即产生一种佩服。
“你看我的腿好好的。”效忠炫耀地抬了抬腿，然后压低声音说，“我昨天差一点就成功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，我心里怦然一动，感觉脸上热辣辣的，就像被人嫌弃一样。我想起自己那一次失败的逃离，心里惭愧的不行，效忠虽然没有成功，他是值得我敬佩的。
“听大人说，你能看大书了。”看我不出声，效忠开始恭维我。
我爽快地点了点头，“对啊！”不明白他此时问这些是什么用意，难道我看书和他出逃有什么关系吗？
听到我的回答，他喜出望外，朝前跨了一步靠近说，“帮我写个检讨呗！”
“谁让你写检讨？”我有点不解，他们家解决事情的方式换了套路。
“我爸爸呀！他说这次不打我，但必须要写检讨。”他嘿嘿地笑着有点不好意思，“还不如揍我一顿，我那会写检讨呀！”
“没门，你让人家抓回来了，让我帮你写检查？”我对他的想法啼笑皆非，比我高一年级他，竟然大言不惭地求到我头上。
看我不答应，顿时他有点恼，大声对我说，“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写检查？”
“那是你太笨了。”我对他由刚才的敬佩变成不屑一顾，“你还好意思说啊！你都上四年级了，还想让我替你写检查，丢人不丢人啊？”
“要不是你爸爸说情，我早就挨一顿揍了，那用写这个烂检查啊！”他如同吃了大亏一样，气哼哼地白了我一眼，竟自转身走了。
第二天，效忠独成一体的检查就传开了，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。一直到很多年以后，那从对不起领袖开始，一连近十个对不起的人的检查，让人想起来扔让人忍俊不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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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，平时路上少有行人，即便偶尔有人路过，也是当地走亲戚的人。山中日短，太阳落山后黑夜很快就会来临，傍晚路上更不会有行人。然而，我却清楚看见是几个穿军装的人，迎面朝我们走来。我心里猛然一紧，预感一定与我们有关，便拉着弟弟快步往前走。
远看，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急着赶路，而是东张西望地四处看，像是在欣赏傍晚的山峰。四周连绵不断的山上，除了山顶被松树覆盖，其余部分是裸露的灰白色岩石，就像一群留着盖儿头的顽童，嬉戏在淡灰色的天空下。
“是不是来接咱们的？”弟弟气喘吁吁地说，他一扫刚才还闷闷不乐的表情，星星般闪亮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，“快，咱快点跑。”说着拉起我的手，一起朝前跑去。
书包随着脚步的节奏，一下一下拍打着屁股，铅笔在铅笔盒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，如战鼓一般撞击着我的耳膜。我边跑边想，也许是接我们去看电影。早就听说县城里有一座电影院，不知道什么样子。已经好久没有看电影了，上次看电影还是八一礼堂。这一次，不知道什么样的电影。我喜欢阿尔巴尼亚电影《宁死不屈》对于台词更是烂熟于心，“消灭法西斯，自由属于人民。”每一次听到这个台词，就热血沸腾，可惜，我们没有赶上战争年代，不能像先辈一样奋勇杀敌。
等我们冲下一段坡路，清楚看到鲜红的领章帽徽时，也同时看见他们胸前的冲锋枪，和焦急的表情，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。我看见何良叔叔也在其中，他侧着头目光搜索着河对面的山腰，似乎没有看见我们。
弟弟没有停下脚步，而是依旧朝前跑了几步，兴奋地喊着，“叔叔，你们是来接我的吗？”
“啊？”领头的老兵略微楞了一下，但脸上马上就绽开了笑容，“是啊!不过我还得接效忠，你看见他了吗？”
“我知道他家也搬来了，我还没有见过他。”听见他们找效忠，弟弟更是兴奋的了，滔滔不绝地问了起来，“他也来上学了？我怎么没有见到他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？”
老兵尴尬地笑着，急于摆脱弟弟一连串的问话，其余的人脸上警惕的神情并没有消失，他们目光搜索着周围，好像山上藏了人一样。
何良看了我一眼，一句话也没有说，温和的笑容不见了。但我能清楚地感到，那眼神里没有责备，而是多了一些忧虑。他在忧虑什么呢？我一直没有找到编葫芦的皮筋，也不至于让他忧愁呀！我想向他诉苦找皮筋的艰难，但又不敢让别人知道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。
他们没有和我们多纠缠，而是顺着公路继续前行，因为此时傍晚的暮霭正从地面上升腾，很快夜色就会吞噬掉整个山谷。
告别了寻找效忠的人们，我们加紧步伐朝营房走去。路上我们还有些奇怪，一个多月没有见，晓忠能去哪?不会又背着背包跑山去了吧。我抬头环视四周的高山，希望在某一个山坡上，能看到他背着背包的影子。但是，那些苍绿和衰草之间什么也没有。
进了大门，我们忽然松了一口气，脚步变的慢了下来，踢踢踏踏到了院门口。弟弟忽然提出了疑问，他指着车库前的空地说，“那怎么没有车呀！”
我抬头看，车库前的空地上，空空荡荡的，没有一辆车。只有靠近河堤的柳树下，停放着两个车箱挂斗，自从搬来以后，它们就失去了作用，被一直放在那里，轱辘已经被枯叶簇拥。看样，它要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，以渡过这个漫长的冬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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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弟弟不约而同拔腿往家跑，早一点吃饭成了头等大事。可是家里没有人，隔壁办公室里也锁着门，偌大的营房里死寂一般，仿佛所有人都蒸发了。
“人都去哪了？”弟弟用手护着书包跑出门，在院子里转来转去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。
我隐约察觉出一丝危险，心里开始不安起来，便从柴堆上抽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，带着弟弟出了院门。此时，山谷中天色渐暗，黑夜马上就要来临，路上和刚才一样，还是空荡无人。周围一片寂静，静的有些失真，仿佛我们忽然跌入了水底，所有的声音从耳边消失。
我和弟弟在营房里游荡着，希望能找到消失的人们。咦，人都去哪了？弟弟拉着我的衣襟，胆怯地靠近我，此时我成了他最后的依靠。我用树枝敲打着墙壁，发出啪啪的声音，这声音提醒着我，眼前的一切不是在梦里。可是，他们都跑到哪去了？
我们顺着一排排房子往北走，站在后院子的门口，朝鲁平家的院子里看去。院子里没有人，房门紧闭，扫帚竖在门旁。我朝屋顶上看去，心里忽然一阵激动，红色的烟筒冒出袅袅饮烟。依稀能分辨的饮烟，让我失真的感觉顿时消失，似乎从模糊的梦境回到了现实，周围的一切又鲜活了。
忽然，传来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。顺着声音我们走进了一个乱糟糟的院落，过去这里放着闲置的营具，如今放着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具，像是刚刚搬进了人。当我不顾一切地闯进屋里时，惊讶地发现了母亲。
母亲坐在木凳上，正在安慰坐在床沿上的效忠妈妈。瘦小的效忠妈妈手里攥着一块白手绢，不停地擦眼泪，她干瘪的脸上潮红着。
站在屋中间，手里握着烟斗的效忠爸爸，正在破口大骂，“这个兔崽子，惊动了这么多的人，等回来了，看我不砸断他的狗腿。”
效忠妈妈看我，立即停止了哭泣，上前一把抓住我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说，“你看见效忠了吗？他是不是去找你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我摇了摇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效忠妈妈目光一下子暗淡了，重新坐在床沿上，又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。这个露出一截段子袄袖的女人，就连哭泣也不失大家闺秀的架势，用手帕捂着嘴，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，样让人可怜。
“效忠怎么了？”我终于忍不住，小心翼翼地问母亲。
“没有事，效忠可能是刚到一个地方新鲜，跑出玩忘了回家。”说到这里，母亲顿了一下，压低声音嘱咐我，“快带着弟弟回家吧！”
效忠的父亲腾干事，咬着烟斗在屋里来回踱步，他虽然正处在暴怒之中，每当听见外面有动静，就从嘴里拔出烟斗，眼睛从窗玻璃往外看。
那天晚上，一直到很晚母亲都没有回来，父亲也没有回来。家里的菜厨里什么也没有，我只好去食堂里打饭。推开食堂的门，一股热气迎面扑来，食堂里吃饭的人不多，有一大半的桌子是空的，也失去了以往的热闹。吃饭的人都默不作声，快速地往嘴里扒着饭菜，似乎准备随时出发一样。忽然门开了，又进来了一拨人，吃饭人停止了咀嚼，齐刷刷的目光过去，如等待着一个答案。进来的人不说话，叹一口气摇摇头，然后饿狼般的奔向饭桌。
第二天，上学的路上，我意外地见到了效忠。奇怪，他腿不瘸，脸上也没有伤，仿佛昨天什么事都发生过。
我走上前悄悄的问，“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？”
“也，也，也没有去哪呀！”他摘下棉帽，用手搔着头皮回答，表情有点难为情。
“还没有去哪？所有人都出动，找了你一天。”我不依不饶，还在为昨天的担心而愤怒。
“哼，我想回去，不想待在这里。”他忽然愤愤不平地指着周围的山说，“这里除了山就是山，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“那你就等着被砸断腿吧！”我虽然讥讽他，心里却不由的一动，随即产生一种佩服。
“你看我的腿好好的。”效忠炫耀地抬了抬腿，然后压低声音说，“我昨天差一点就成功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，我心里怦然一动，感觉脸上热辣辣的，就像被人嫌弃一样。我想起自己那一次失败的逃离，心里惭愧的不行，效忠虽然没有成功，他是值得我敬佩的。
“听大人说，你能看大书了。”看我不出声，效忠开始恭维我。
我爽快地点了点头，“对啊！”不明白他此时问这些是什么用意，难道我看书和他出逃有什么关系吗？
听到我的回答，他喜出望外，朝前跨了一步靠近说，“帮我写个检讨呗！”
“谁让你写检讨？”我有点不解，他们家解决事情的方式换了套路。
“我爸爸呀！他说这次不打我，但必须要写检讨。”他嘿嘿地笑着有点不好意思，“还不如揍我一顿，我那会写检讨呀！”
“没门，你让人家抓回来了，让我帮你写检查？”我对他的想法啼笑皆非，比我高一年级他，竟然大言不惭地求到我头上。
看我不答应，顿时他有点恼，大声对我说，“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写检查？”
“那是你太笨了。”我对他由刚才的敬佩变成不屑一顾，“你还好意思说啊！你都上四年级了，还想让我替你写检查，丢人不丢人啊？”
“要不是你爸爸说情，我早就挨一顿揍了，那用写这个烂检查啊！”他如同吃了大亏一样，气哼哼地白了我一眼，竟自转身走了。
第二天，效忠独成一体的检查就传开了，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。一直到很多年以后，那从对不起领袖开始，一连近十个对不起的人的检查，让人想起来扔让人忍俊不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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