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吞天赤蟒
李跋不出那声“是你”倒是不要紧，但这一声出反而更激起了女子的戒心。
“你们究竟是何人！？”黑衣女子厉喝，双眸杀气凌冽。
原本只当萍水相逢偶然相遇，如今看样子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。
李跋闻言顿觉哑然失笑，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老头，老头倒是心宽，摇晃着酒葫芦欲饮将饮。
“姑娘别误会，其实…”李跋右手微抬，刚想解释一番，心忖该不该把那日偷偷观战一事全盘道出。
却见那黑衣女子右手一抖，四五枚霹雳火划空而来，离地不到半尺距离怦然炸裂，扬起地面尘烟无数，随后身形后转，腾空而起。
李跋瞪大眼睛，话出了一半便被这一幕生生打断，心想着姑娘也太心急，也不等人把话讲完。
一旁的老头别回酒壶，声音阴冷，道了声“过分了。”
李跋只觉得被一股大力生生推开，后退数步踉跄坐地，屁股好死不死咯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，疼得瞬间喊出声来。
老头身形一转，从李跋身上收回的右手如皮筋弹出般往烟尘处凌空一拍，随着几声清脆玲啷金铁声，地表出现了几枚银白长钉。
由空而落，如坠飞鸟。
李跋不是蠢人，当即倒吸一口凉气，惊出一身汗，如若不是老头反应快，恐怕此刻就要成了个死人了。
还没死多少天，差点又要死一次。
烟雾缭绕，逐渐下沉，一如李跋下沉的心。霹雳火炸开烟尘遮挡视线为虚，夺命长钉为实，这一虚一实，要的是李跋的性命。
黑衣女子身形飞至湖面上空，脚尖不断踩踏水面荡起涟漪许许，如同蜻蜓点水，翩若轻鸿，如果不是刚才一言不合便起杀意，看这婉约身影李跋大概会忍不住拍手称赞。
老头用手扇开尘烟，往前踏步，突然，老头停住身形，看着那道背影的眼神露出凝重。
水面上方的黑衣女子眉头紧皱，似乎强忍痛苦般咬着牙，飞速远离，刚出虎穴又入狼群，简直霉运缠身，正后悔这次的大青山之行。
眼睛猛然睁大，身体由头到脚瞬间翻转，双掌不由分说朝着水面重重一拍，炸开无数浪花，身形趁势腾空而起。
这辈子没有见过震撼场面的浮现在的李跋眼前。
“吞天赤蟒！”
老头凝声的同时，一只粗如大缸长如拔天的赤红巨蟒从水面破水而出，血盆大口直指上方的黑衣女子。
头生双角，瞳大如铃。
带着磅礴腥气。
眼看着黑衣女子就要被吞下，却见那女子左手反手一张金光奕奕的纸符朝空中一掷，右手长剑抖了个剑花，瞬间刺入符面，一穿而过，顺势往下即巨蟒口惊鸿一劈，万千金光炸裂，金光如同江水倒灌般全数灌入蟒口。
这一击瞬间耗尽了她所剩无多的全身精气。
昂！！
巨蟒惨叫之声响彻天地，一张巨口血肉模糊，然而凶势丝毫不减，一声巨吼，蟒口嘴里吐出万千血水如波涛拔天而去，喷向上空一发不成，当即面色惨白，双眸失色的黑衣女子。
“擎天。”
黑衣女子仿佛认命般赴死之时，老头出手，右脚前踏成弓，右手往前一探一缩，鼓起手臂青筋密布，随着老头的一声重喝，原本要被巨蟒喷出的血水淹没的黑衣女子，身形一滞，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老头飞速而至。
到口之食被夺的巨蟒显然有些错愕，但很快意识到老头的所作所为，当即头颅偏转，朝着接过黑衣女子的老头愤然大吼，继而从湖面向这方冲来。
“臭小子，接着！”老头抱着女子朝着仍然震撼不已的李跋高喊，后者闻言方醒，还未完全回过神，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半空中抛掷而来，李跋刚想骂娘，温香入怀，一个踉跄，再次坐倒在地，好死不死又磕到刚才那块石头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带着她到后面林子里去。”老头声音传来。
“你大爷…抛过来也等我做好准备啊！”李跋愤愤然，抬头看到那只巨蟒狂奔而来，吓得立马抱起女子，也不顾屁股疼痛，慌忙钻进了林子里。
“老头，你打得过吗？”李跋边跑边说。
巨蟒身体从湖面完全钻出，其身形之长，足能登天，感情先前拔空而起的身体不过是其身体的十之三四，真不知道这么大的身体当初是怎么藏进这小小湖泊，不露声色的。
“别废话，你躲着便是。”老头高喊，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扑面而来的吞天赤蟒，隐隐中，竟有些兴奋。
昂！！
随着巨蟒身形临近，大战一触即发。
“吞天巨蟒，天品灵兽。书曾言，吞天赤蟒者，灵兽榜排名一百零八，头生双角，体肤赤红如血，口中自成一方小世界，可吞纳天地万物，乃小世界灵器原材。其红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，可炼附身鳞甲灵器。其双角煮水，可辅成丹！”
“一身是宝。”
老头眼中精光四射，但表情却丝毫不得松缓轻视，巨蟒怒吼，蟒尾高高扬起，如此笨重的身体，动作却灵活如轻燕，朝着老头重重拍下。
老头身形也不慢，就在蟒尾碎裂石土，卷起尘烟万丈时，身体拔天而起，双脚朝空中一踩一踏，向湖水方向一滚，脚朝上，头朝下，双掌抵住，飞向蟒首。
“镇山十八拍！”
老头轻喝，双掌分开，手心处蓝光闪烁，如有风暴酝酿，朝着蟒首连拍五掌，吞天赤蟒一声闷哼，头颅朝地重重砸落，尘烟四散，与此同时，老头却突然回转身体，倒飞而去。
蟒尾划过方才老头所在的半空，空气扭曲，如一张大膜被人生生撕扯开来。
“吞天赤蟒，可惜还未成年，不然这副身体价值更高了。”
巨蟒扬首，口吐猩红长信，一双赤眸阴阴地盯着不远站在地面上的杨老头，蛇如其名，浑身皆赤红。
吞天赤蟒全身最珍贵的就是那方小世界，最危险的也是那方小世界，毕竟吞天二字不是随随便便形容的。但吞天赤蟒的弱点也是那张巨口，皮糙肉厚，防御之强，只能从内至外突破。
“李跋！”老头突然叫喊。
良久，林中某处传来回应，像是隔了很远的地方:“干嘛？”
“这小子…”老头呵呵一笑，随即声音洪亮，“晚上吃蛇肉羹怎么样？”
巨蟒瞳孔一缩。
老头从兜里掏出一只葫芦，正是当初李跋一日三次奔波灌水的葫芦，当时李跋还纳闷这葫芦灌满水，一转眼却又空空如也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水精。”
老头呢喃，对着四方葫芦四面连拍四下，打开塞口，一粒蓝光闪闪的水滴从葫芦口倒出，被老头两指捏在手中，如捏着一粒通体透彻的琥珀。
一葫一江水，数里江水浓缩成一粒精华。
李跋并不知道，他当初每次灌的一壶水，都让那一条条溪流湖水生生下降了数寸。
“火精。”
老头双拳紧握，捶打腹腔，如雷打鼓，连打三次，手指结印，往胸口再点三次，腮帮鼓起，往前一吐，一团火熊熊而起，引得四周温度急剧上升。
这时候，李跋的声音更远处缓缓传来:“你说什么？”
老头苦笑，没有答话，眼神看着面前狰狞欲哮的巨蟒。
巨蟒张口，口中腥气翻滚愈来愈重，波涛声起，一股淹没天地的汹涌血水长柱朝着老头瞬间喷出！
老头左手持火，右手持水，迎血柱而上。
然后他念了声。
“炼丹。”
……
李跋手里抱着黑衣女子，坐在一日前他和老头的营地，林风徐徐，树影摇曳，地上还残有火堆和练字的痕迹。
黑衣女子依旧昏迷不醒，李跋始终就这么抱着倒也不害羞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，不过有些许愤怒，怒其对自己起的杀心。
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，趁其病，要其命。他并不是不能能理解一个人形单影只面对陌生人的警戒，只是无法明白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的做法。
思忖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，还是她的本性使然。
李跋之前那百年也见过不少那个世界的黑暗面，所以也不至于被之前的杀机吓破胆，伴她如伴虎。
更何况此刻的她昏迷到手无缚鸡之力。
阳光正好洒落在陷入沉睡的女子脸庞，李跋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，轻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，如同春日里连绵的柳絮，苍白的面色也挡不住姣好的五官精致。
娇柔别致，杨柳春风。
“这妮子长得确实俊。”
李跋赞道，言语中不带任何其他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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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究竟是何人！？”黑衣女子厉喝，双眸杀气凌冽。
原本只当萍水相逢偶然相遇，如今看样子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。
李跋闻言顿觉哑然失笑，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老头，老头倒是心宽，摇晃着酒葫芦欲饮将饮。
“姑娘别误会，其实…”李跋右手微抬，刚想解释一番，心忖该不该把那日偷偷观战一事全盘道出。
却见那黑衣女子右手一抖，四五枚霹雳火划空而来，离地不到半尺距离怦然炸裂，扬起地面尘烟无数，随后身形后转，腾空而起。
李跋瞪大眼睛，话出了一半便被这一幕生生打断，心想着姑娘也太心急，也不等人把话讲完。
一旁的老头别回酒壶，声音阴冷，道了声“过分了。”
李跋只觉得被一股大力生生推开，后退数步踉跄坐地，屁股好死不死咯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，疼得瞬间喊出声来。
老头身形一转，从李跋身上收回的右手如皮筋弹出般往烟尘处凌空一拍，随着几声清脆玲啷金铁声，地表出现了几枚银白长钉。
由空而落，如坠飞鸟。
李跋不是蠢人，当即倒吸一口凉气，惊出一身汗，如若不是老头反应快，恐怕此刻就要成了个死人了。
还没死多少天，差点又要死一次。
烟雾缭绕，逐渐下沉，一如李跋下沉的心。霹雳火炸开烟尘遮挡视线为虚，夺命长钉为实，这一虚一实，要的是李跋的性命。
黑衣女子身形飞至湖面上空，脚尖不断踩踏水面荡起涟漪许许，如同蜻蜓点水，翩若轻鸿，如果不是刚才一言不合便起杀意，看这婉约身影李跋大概会忍不住拍手称赞。
老头用手扇开尘烟，往前踏步，突然，老头停住身形，看着那道背影的眼神露出凝重。
水面上方的黑衣女子眉头紧皱，似乎强忍痛苦般咬着牙，飞速远离，刚出虎穴又入狼群，简直霉运缠身，正后悔这次的大青山之行。
眼睛猛然睁大，身体由头到脚瞬间翻转，双掌不由分说朝着水面重重一拍，炸开无数浪花，身形趁势腾空而起。
这辈子没有见过震撼场面的浮现在的李跋眼前。
“吞天赤蟒！”
老头凝声的同时，一只粗如大缸长如拔天的赤红巨蟒从水面破水而出，血盆大口直指上方的黑衣女子。
头生双角，瞳大如铃。
带着磅礴腥气。
眼看着黑衣女子就要被吞下，却见那女子左手反手一张金光奕奕的纸符朝空中一掷，右手长剑抖了个剑花，瞬间刺入符面，一穿而过，顺势往下即巨蟒口惊鸿一劈，万千金光炸裂，金光如同江水倒灌般全数灌入蟒口。
这一击瞬间耗尽了她所剩无多的全身精气。
昂！！
巨蟒惨叫之声响彻天地，一张巨口血肉模糊，然而凶势丝毫不减，一声巨吼，蟒口嘴里吐出万千血水如波涛拔天而去，喷向上空一发不成，当即面色惨白，双眸失色的黑衣女子。
“擎天。”
黑衣女子仿佛认命般赴死之时，老头出手，右脚前踏成弓，右手往前一探一缩，鼓起手臂青筋密布，随着老头的一声重喝，原本要被巨蟒喷出的血水淹没的黑衣女子，身形一滞，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老头飞速而至。
到口之食被夺的巨蟒显然有些错愕，但很快意识到老头的所作所为，当即头颅偏转，朝着接过黑衣女子的老头愤然大吼，继而从湖面向这方冲来。
“臭小子，接着！”老头抱着女子朝着仍然震撼不已的李跋高喊，后者闻言方醒，还未完全回过神，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半空中抛掷而来，李跋刚想骂娘，温香入怀，一个踉跄，再次坐倒在地，好死不死又磕到刚才那块石头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带着她到后面林子里去。”老头声音传来。
“你大爷…抛过来也等我做好准备啊！”李跋愤愤然，抬头看到那只巨蟒狂奔而来，吓得立马抱起女子，也不顾屁股疼痛，慌忙钻进了林子里。
“老头，你打得过吗？”李跋边跑边说。
巨蟒身体从湖面完全钻出，其身形之长，足能登天，感情先前拔空而起的身体不过是其身体的十之三四，真不知道这么大的身体当初是怎么藏进这小小湖泊，不露声色的。
“别废话，你躲着便是。”老头高喊，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扑面而来的吞天赤蟒，隐隐中，竟有些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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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巨蟒身形临近，大战一触即发。
“吞天巨蟒，天品灵兽。书曾言，吞天赤蟒者，灵兽榜排名一百零八，头生双角，体肤赤红如血，口中自成一方小世界，可吞纳天地万物，乃小世界灵器原材。其红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，可炼附身鳞甲灵器。其双角煮水，可辅成丹！”
“一身是宝。”
老头眼中精光四射，但表情却丝毫不得松缓轻视，巨蟒怒吼，蟒尾高高扬起，如此笨重的身体，动作却灵活如轻燕，朝着老头重重拍下。
老头身形也不慢，就在蟒尾碎裂石土，卷起尘烟万丈时，身体拔天而起，双脚朝空中一踩一踏，向湖水方向一滚，脚朝上，头朝下，双掌抵住，飞向蟒首。
“镇山十八拍！”
老头轻喝，双掌分开，手心处蓝光闪烁，如有风暴酝酿，朝着蟒首连拍五掌，吞天赤蟒一声闷哼，头颅朝地重重砸落，尘烟四散，与此同时，老头却突然回转身体，倒飞而去。
蟒尾划过方才老头所在的半空，空气扭曲，如一张大膜被人生生撕扯开来。
“吞天赤蟒，可惜还未成年，不然这副身体价值更高了。”
巨蟒扬首，口吐猩红长信，一双赤眸阴阴地盯着不远站在地面上的杨老头，蛇如其名，浑身皆赤红。
吞天赤蟒全身最珍贵的就是那方小世界，最危险的也是那方小世界，毕竟吞天二字不是随随便便形容的。但吞天赤蟒的弱点也是那张巨口，皮糙肉厚，防御之强，只能从内至外突破。
“李跋！”老头突然叫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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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精。”
老头呢喃，对着四方葫芦四面连拍四下，打开塞口，一粒蓝光闪闪的水滴从葫芦口倒出，被老头两指捏在手中，如捏着一粒通体透彻的琥珀。
一葫一江水，数里江水浓缩成一粒精华。
李跋并不知道，他当初每次灌的一壶水，都让那一条条溪流湖水生生下降了数寸。
“火精。”
老头双拳紧握，捶打腹腔，如雷打鼓，连打三次，手指结印，往胸口再点三次，腮帮鼓起，往前一吐，一团火熊熊而起，引得四周温度急剧上升。
这时候，李跋的声音更远处缓缓传来:“你说什么？”
老头苦笑，没有答话，眼神看着面前狰狞欲哮的巨蟒。
巨蟒张口，口中腥气翻滚愈来愈重，波涛声起，一股淹没天地的汹涌血水长柱朝着老头瞬间喷出！
老头左手持火，右手持水，迎血柱而上。
然后他念了声。
“炼丹。”
……
李跋手里抱着黑衣女子，坐在一日前他和老头的营地，林风徐徐，树影摇曳，地上还残有火堆和练字的痕迹。
黑衣女子依旧昏迷不醒，李跋始终就这么抱着倒也不害羞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，不过有些许愤怒，怒其对自己起的杀心。
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，趁其病，要其命。他并不是不能能理解一个人形单影只面对陌生人的警戒，只是无法明白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的做法。
思忖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，还是她的本性使然。
李跋之前那百年也见过不少那个世界的黑暗面，所以也不至于被之前的杀机吓破胆，伴她如伴虎。
更何况此刻的她昏迷到手无缚鸡之力。
阳光正好洒落在陷入沉睡的女子脸庞，李跋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，轻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，如同春日里连绵的柳絮，苍白的面色也挡不住姣好的五官精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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