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理由
“告诉我理由。”
我望着铁色的桌面，左手依旧捏在那里，任凭伊安友好的手悬在半空中。
“你还需要理由吗？你的一切都在我手里。”
“我只想知道理由，为什么要与我联手，为什么要我征服这片大陆，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。”
“意思是你已经答应了我吗？”
“……”在我沉默着的时候，我的脸被捧住了，伊安将我的脸捧了起来。
“真是难看的脸色啊……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狠心了呢……”
见我迟迟没有回复，伊安再次开口：“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，随后，你的所有同伴都会丧失思维与记忆，但是，我这个魔王干部死掉了，你又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活下去的动力，也就只有你了，你要杀了我，对我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“喂，无名，看着我。”
我看向伊安深邃的瞳眸，其中竟然透露出了一丝认真。
“我从没有对你说过谎。”
“……既然你不会像我撒谎，那就把理由告诉我。”
这一次轮到伊安不说话了。
“你说你很孤独，这种谁都能看到底的能力我不曾拥有过，既然我作为你唯一的那个看不透的人，为什么，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近乎要挟的方式让我妥协？”
但是此刻，伊安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我想要的很简单，现在就是我想要的，我现在，感受不到孤独。”
“不管你是我的敌人，还是朋友，这些我都不在乎，我享受与你交流的过程，无论是以哪种方式。”
我低下了脑袋。
我只有一个与伊安谈判的筹码，那就是我自己，但是只要我活着，那对于伊安就是有意义的。
“如果我拒绝了你的联手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“嗯……我在莲和凯米撒心思里面加的小把戏可能就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了，他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样，我也不好说呢……”
“所以说……”伊安凑了过来，“我可不是说在强迫你啊，无名，我是在与你做交易。”
“只要你同意征服整个大陆，放弃寻找魔王的念头，我就会让你周围的一切照常运转，他们之前的记忆我甚至可以稍稍地修改一下，避免你们之间发生不必要的尴尬。”
“还是那句话，告诉我理由。”我把话题的重点矫正了过来。
“我不管这到底是要挟还是交易，如果你不告诉我理由，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。”
伊安再次沉默了。
而这两次沉默，也终于，让我找到了伊安的一丝破绽。
没错，我自己，就是与伊安谈判的唯一筹码，我对她的意义是特殊的，也就是说……
“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的话，那我就帮你回答这个问题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伊安的神情面露出了惊讶之色。
“你想让我活着，对吧？”
伊安一下子仿佛定格住了一般，过了很久，她竟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，呼吸甚至都急促了起来，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“天哪，天哪……这种惊讶之情，这种，这种让我意外，又意想不到的，这种感情，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……原来、原来是这样子的吗……”
伊安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，她才慢慢地缓了过来。
我静静地观察着伊安的状态，所以伊安的“孤独”就是这样的吗？
因为她可以看透除我以外的任何人，这种在心灵上近乎“无敌”的状态却让她无比孤独，没错，她什么都知道，所以这也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她的生活缺乏“未知”的秘密。
没错，所以我是有优势的，因为我和她在某些层面上是平等的。
伊安看向了我，我收回了自己观察着她的目光，逐渐冷静了下来，没错，尽管现在的一切依旧在伊安的掌握之中，但至少，我又可以扳回一成的希望。
“没错，我就是想让你活着。”
但是让我活着的这个结果，想要实现这个结果的出发点便是多面的了：“是你希望我活下去，还是魔王希望我活下去。”
“是我，我希望你活下去，我说过的，我只听到过魔王的心声，魔王长什么样子，拥有什么样的能力，我完全不知道。”出乎我意料的是，伊安这次回答得很果断，没有多少犹豫。
我眯着眼睛，伊安曾对我说过，她是不会对我说谎的，尽管不排除这段话本身就是谎言的可能，但是如果以这段话为前提的话……
“那为什么，你在完全不知道魔王是谁的前提下，要让我放弃找到魔王的念头？”
没错，一切的一切绝对是有理由的。
我逼近伊安，直视着她，压抑声音。
“我从不害怕魔王是谁，就算魔王是神也好，我也不怕，这是我的第一万次，也是我的最后一次，但这最后一次，所遇见的敌人也完全重塑了我前面所有重生的所形成的眼界，像你这样的对手我还……”
但在这是，伊安的嘴角上扬起来：“这样的对手，是指曼哈克，还是指兰艾？”
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：“你……你也知道兰艾的存在？”
“是呢……这个丫头可真是邪恶，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，可惜了，我向她传达了永远无法向我攻击的潜意识，每次她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我的时候，还真是有意思呢……”
没有想到可以使用时间魔法的兰艾也对伊安束手无策，但更让我意外的是，是伊安竟然早就与兰艾儿相识了。
“她告诉了我不少有意思的事情，关于你的，有些事情，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呢……”
心中的某根弦再次绷紧了，但是奇妙的是，我并不是对伊安感到紧张，相反的，我在为我自己感到紧张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整整一万次重生呢，这长度是真的有够惊人的了，这其中的事情，你也不一定能全部都记住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那这些与你阻止我要找到魔王有什么关系？”
伊安瞥了我一眼：“我说过，我从来不会对你撒谎，但是相对的，我也有对一些事情闭口不谈的权利。”
“意思就是你不打算把理由告诉我吗？”
“我可以告诉你理由，只是不知道，你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。”
“我当然很害怕你会死去，但是，我不觉得你会死去，有件事我早就告诉你了，勇者，在力量上，你早就很强大了，现在，甚至有些强大过头了。”
伊安在此时突然伸出了自己的食指，指向了我的心口：“我害怕的，是你的这里会死去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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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望着铁色的桌面，左手依旧捏在那里，任凭伊安友好的手悬在半空中。
“你还需要理由吗？你的一切都在我手里。”
“我只想知道理由，为什么要与我联手，为什么要我征服这片大陆，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。”
“意思是你已经答应了我吗？”
“……”在我沉默着的时候，我的脸被捧住了，伊安将我的脸捧了起来。
“真是难看的脸色啊……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狠心了呢……”
见我迟迟没有回复，伊安再次开口：“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，随后，你的所有同伴都会丧失思维与记忆，但是，我这个魔王干部死掉了，你又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活下去的动力，也就只有你了，你要杀了我，对我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“喂，无名，看着我。”
我看向伊安深邃的瞳眸，其中竟然透露出了一丝认真。
“我从没有对你说过谎。”
“……既然你不会像我撒谎，那就把理由告诉我。”
这一次轮到伊安不说话了。
“你说你很孤独，这种谁都能看到底的能力我不曾拥有过，既然我作为你唯一的那个看不透的人，为什么，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近乎要挟的方式让我妥协？”
但是此刻，伊安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我想要的很简单，现在就是我想要的，我现在，感受不到孤独。”
“不管你是我的敌人，还是朋友，这些我都不在乎，我享受与你交流的过程，无论是以哪种方式。”
我低下了脑袋。
我只有一个与伊安谈判的筹码，那就是我自己，但是只要我活着，那对于伊安就是有意义的。
“如果我拒绝了你的联手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“嗯……我在莲和凯米撒心思里面加的小把戏可能就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了，他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样，我也不好说呢……”
“所以说……”伊安凑了过来，“我可不是说在强迫你啊，无名，我是在与你做交易。”
“只要你同意征服整个大陆，放弃寻找魔王的念头，我就会让你周围的一切照常运转，他们之前的记忆我甚至可以稍稍地修改一下，避免你们之间发生不必要的尴尬。”
“还是那句话，告诉我理由。”我把话题的重点矫正了过来。
“我不管这到底是要挟还是交易，如果你不告诉我理由，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。”
伊安再次沉默了。
而这两次沉默，也终于，让我找到了伊安的一丝破绽。
没错，我自己，就是与伊安谈判的唯一筹码，我对她的意义是特殊的，也就是说……
“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的话，那我就帮你回答这个问题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伊安的神情面露出了惊讶之色。
“你想让我活着，对吧？”
伊安一下子仿佛定格住了一般，过了很久，她竟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，呼吸甚至都急促了起来，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“天哪，天哪……这种惊讶之情，这种，这种让我意外，又意想不到的，这种感情，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……原来、原来是这样子的吗……”
伊安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，她才慢慢地缓了过来。
我静静地观察着伊安的状态，所以伊安的“孤独”就是这样的吗？
因为她可以看透除我以外的任何人，这种在心灵上近乎“无敌”的状态却让她无比孤独，没错，她什么都知道，所以这也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她的生活缺乏“未知”的秘密。
没错，所以我是有优势的，因为我和她在某些层面上是平等的。
伊安看向了我，我收回了自己观察着她的目光，逐渐冷静了下来，没错，尽管现在的一切依旧在伊安的掌握之中，但至少，我又可以扳回一成的希望。
“没错，我就是想让你活着。”
但是让我活着的这个结果，想要实现这个结果的出发点便是多面的了：“是你希望我活下去，还是魔王希望我活下去。”
“是我，我希望你活下去，我说过的，我只听到过魔王的心声，魔王长什么样子，拥有什么样的能力，我完全不知道。”出乎我意料的是，伊安这次回答得很果断，没有多少犹豫。
我眯着眼睛，伊安曾对我说过，她是不会对我说谎的，尽管不排除这段话本身就是谎言的可能，但是如果以这段话为前提的话……
“那为什么，你在完全不知道魔王是谁的前提下，要让我放弃找到魔王的念头？”
没错，一切的一切绝对是有理由的。
我逼近伊安，直视着她，压抑声音。
“我从不害怕魔王是谁，就算魔王是神也好，我也不怕，这是我的第一万次，也是我的最后一次，但这最后一次，所遇见的敌人也完全重塑了我前面所有重生的所形成的眼界，像你这样的对手我还……”
但在这是，伊安的嘴角上扬起来：“这样的对手，是指曼哈克，还是指兰艾？”
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：“你……你也知道兰艾的存在？”
“是呢……这个丫头可真是邪恶，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，可惜了，我向她传达了永远无法向我攻击的潜意识，每次她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我的时候，还真是有意思呢……”
没有想到可以使用时间魔法的兰艾也对伊安束手无策，但更让我意外的是，是伊安竟然早就与兰艾儿相识了。
“她告诉了我不少有意思的事情，关于你的，有些事情，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呢……”
心中的某根弦再次绷紧了，但是奇妙的是，我并不是对伊安感到紧张，相反的，我在为我自己感到紧张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整整一万次重生呢，这长度是真的有够惊人的了，这其中的事情，你也不一定能全部都记住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那这些与你阻止我要找到魔王有什么关系？”
伊安瞥了我一眼：“我说过，我从来不会对你撒谎，但是相对的，我也有对一些事情闭口不谈的权利。”
“意思就是你不打算把理由告诉我吗？”
“我可以告诉你理由，只是不知道，你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。”
“我当然很害怕你会死去，但是，我不觉得你会死去，有件事我早就告诉你了，勇者，在力量上，你早就很强大了，现在，甚至有些强大过头了。”
伊安在此时突然伸出了自己的食指，指向了我的心口：“我害怕的，是你的这里会死去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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