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秦霖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住的，只感觉鼓点一下下扯着头皮，她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那里，羞愧中不能落荒而逃也不知该用手挡住哪个部位。
静止的时钟忽然停下又恢复正常，短暂的耳鸣过后清晰的视觉回传给大脑，音乐还在响着，人群还在喝着，自己还站着，而面前的人也并没有消失。
李春晓满脸写着股玩味地嘲笑，而于嵩脸上则是一副瞠目结舌地震惊，他难以置信地朝她走来，每进一步秦霖铃就感觉自己在退后一步，退到无路可退，才发现原来自己还站在吧台动弹不得。
“秦霖铃？”于嵩盯着她的脸走近了，他今天很帅，穿着件休闲品牌衬衫，解开的第一颗扣子让衣领诱惑地搭在两边，他的头发微长，很文艺地扎起一部分露出颀长的脖颈，他站在酒吧，像个明星般吸引来众多吧女好奇地打量？
“这是谁啊？”小娜凑过来低声问话。
秦霖铃终于反应过来，片刻后恢复了意识，脸上堆起一副礼貌的笑容，她没有搭理小娜，对着李春晓说:“要坐吗？”
小娜撅着嘴巴散开，面前客人的酒杯空了，秦霖铃平静地给客人添满后才转向已落座的于嵩:“喝什么？”
递上酒水牌，秦霖铃没有像平时推销时一般滔滔不绝，只是拿眼看着于嵩。
于嵩没有看酒水牌，兀自打量着秦霖铃，眼光从脸滑到胳膊，游到腰身，又落回到她眼里:“你想我喝什么？”于嵩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，把那些平日里被朴素衣服遮挡的部位都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他的眼光让秦霖铃有点受伤，不是因为他是于嵩，而是因为这是她的同学，她的校友，她最想保留神圣美好的一部分。
“最后一页有鸡尾酒，价格不高，你看看。”秦霖铃把酒水牌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李春晓，李春晓没有接，原本就高傲的脸上更显不屑。
秦霖铃有片刻尴尬，于嵩适时地接了过去:“洋酒吧。”他拿出钱包，点了两千块钱放在台面:“你安排。”
秦霖铃拿起桌上的钱，钱在发烫，烫得顺着她的手指烧红了全身。
开好单，把钱交到服务员手中，她熟练地从吧台拿出杯垫、酒杯、扎壶摆好。隔壁的客人在叫她了，喊她加点冰块，加完冰块后又拉着她喝了两杯。
一切都在于嵩的眼皮下进行，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她，眼神里有不解，审视，但更多的是好奇，是有趣是一团火热的爱慕。这爱慕波及到坐在身边的李春晓，让她的脸又黑了一层。
酒端上来，服务员把酒递给秦霖铃问:“余下的钱是开小吃还是找零？”
“用完吧，小吃果盘都可以。”于嵩抢着说。
服务员等秦霖铃开完单朝她挤了个眼，好像在说:“可以啊，捞到这么个大方又帅气的客户。”
调好酒，给两人每人倒了半杯，一时无话。
于嵩举起来一口喝了，喝酒的样子倒像是酒吧的常客，秦霖铃又帮他倒上半杯。
“你可以陪我喝？”于嵩举起酒杯晃着里面的冰块。
“你需要，我就陪你喝。”秦霖铃给自己倒了半杯，抬起手来，到了这一步，接受现实比畏畏缩缩的好:“敬你们。”
三只酒杯相碰，咽下去，各有各的味道。
几杯下肚，空气中的尴尬消失了几分，秦霖铃不经意地问:“你们是来玩的？”
“专门来找你的。”于嵩笑起来，转头看李春晓:“对吧，春晓。”
李春晓点点头，没有接话。
“听说你在酒吧上班，我还不相信，找了几天才找到这里。”于嵩又转向李春晓说:“是吧？”
李春晓叹口气，玩着手里的杯子:“我是觉得你在酒吧上班挺担心的，就随口说了一句。”
“哦？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上班？”秦霖铃有点明白了，只是明白却无可奈何。
“那天早上你回来一身酒味，汪子一又那副表情，我就猜到了。”
你猜到的？还是你把你的猜测故意告诉于嵩，好让他觉得秦霖铃怎么是这种女孩，继而让他质疑让他失望，最后把温柔投放给你？
秦霖铃不傻，她明白也懂了，可她没有丝毫怪责，举起酒杯对着李春晓:“谢谢春晓关心，我挺好的，其实酒吧没有你们想象中复杂。”
李春晓也不矫情，客气的碰了一杯接着说:“汪子一上周才回家你知道吗？她好像一直在宿舍等你。”
心扯痛了，比任何时候都疼，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，把这些日子所有故意的遗忘全部唤醒。
“哦！
“你们吵架了吗？”李春晓似乎不想结束这个话题，还是太关注这层关系。
“没有啊，没有吵架。”秦霖铃声音低落，脑海中浮现出汪子一拿着MP3追出来的模样，心又被打了一闷拳，闷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“你给她打电话了吗？”李春晓围着这个话题不放。
“我白天都在睡觉，晚上又太晚，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。”
“哦，汪子一回家前几天我们经常在一起上网，她申请了个QQ号码，你要吗？”李春晓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秦霖铃。
“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？”于嵩看向李春晓的目光很凌厉，看穿一切地嫌弃。
李春晓眼神闪避，高傲的头颅只有在于嵩面前才像只任人宰割的温顺绵羊。
秦霖铃把纸条接过来贴紧掌心，给各位客人倒好酒，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，然后把纸条塞进了最隐私的罩杯里。
回到吧台，第一批客人准备走了，秦霖铃一番客套将客人送至电梯口，回来后忙着收拾台面，于嵩也不客气，自斟自饮眼睛就一直瞟着她忙碌的身影。
李春晓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干了件蠢事，她预想中于嵩愤然离开的场景没有发生，反倒是看他坐在此处乐不思蜀，李春晓心中燃起的嫉妒从他画秦霖铃时就已生根，此时更像是一把野火，烧不尽，吹又生。
忙碌收拾完，秦霖铃习惯性地举起酒杯客套:“不好意思，一直在忙，没有过来陪你们。”
于嵩和她碰了一下:“没关系，看你忙还挺有意思的，什么时候下班？”
“负责区域的客人走完两点才可以下班。”
“客人要是不走，拉拉扯扯的呢？”
“嗯？”秦霖铃一楞，很快反应过来于嵩说的是什么意思，不由得脸红了一下，好在脸早已被酒精熏红:“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，大厅有保安，有经理，我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。”
“这么好？酒吧还招人吗？我过来应聘怎么样？”于嵩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。
李春晓眼里的怒火已经掩饰不住，她没好气地拉住于嵩胳膊:“很晚了，走吧，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那你走吧，打个车，早点休息。”于嵩扯开她的手:“路上注意安全，不送你了。”
李春晓欲言又止，站起来又坐下，满眼委屈化为愤怒望向秦霖铃。
“要不，你们一起回家吧，我帮你把酒存起来。”秦霖铃一脸不安。
“她回她租的房子，我回我家，什么一起回家，本来也不同路。”于嵩的脸是两面，一面是冷若冰霜一面是温柔可爱。
“学会玩骰盅了吗？来，我们过过招。”他的酒量应该不错，酒下了半瓶，没有醉意，偏多了点少男的可爱。
秦霖铃无奈，拿出三副骰盅，李春晓没接，自顾自倒上一满杯酒慢慢喝着。
“水平不行啊。”于嵩逗着乐:“你每回眼神闪躲就是没有，每次很坚定的跟着加，就是有很多，撒谎都不会，这水平，怎么混下来的？”
秦霖铃一直输，连喝好多杯，一时胃胀，没好气地趴在吧台上翻个白眼，酒气上来，人也放纵了些，酡红色脸蛋引满微醉，趴在桌面上的腰线凹凸有致，引人遐想。
于嵩呆了呆，打着趣说:“你喝了酒红粉菲菲比在学校冷冰冰的样子好。”
“等你下班，去吃宵夜吧？”
“啪！”酒杯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。
李春晓突然暴起，砸碎了酒杯，打破了暧昧，她额上青筋突起，找不到发泄点，夺过扎壶，仰起头往肚里灌酒。
摔杯的声音引来两个保安在旁边转悠，于嵩抢下酒扎壶不好意思地推了李春晓一把，保安看向秦霖铃，她摇摇头，保安又看似懒散地转悠着走了。
“于嵩，拜托你，带春晓走吧，别让我为难好吗？”秦霖铃语气疲惫:“客人都没让我喝多，你总不成是为了灌醉我看我出洋相吧？”
于嵩点点头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和李春晓一起往电梯口走去，走到半路又跑过来轻声说:“那个，我不是想灌醉你，只是好玩，你，少喝点。”
说话的时候秦霖铃一直看着李春晓，她站在电梯口，眼中无所顾忌地坦露着对她的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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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止的时钟忽然停下又恢复正常，短暂的耳鸣过后清晰的视觉回传给大脑，音乐还在响着，人群还在喝着，自己还站着，而面前的人也并没有消失。
李春晓满脸写着股玩味地嘲笑，而于嵩脸上则是一副瞠目结舌地震惊，他难以置信地朝她走来，每进一步秦霖铃就感觉自己在退后一步，退到无路可退，才发现原来自己还站在吧台动弹不得。
“秦霖铃？”于嵩盯着她的脸走近了，他今天很帅，穿着件休闲品牌衬衫，解开的第一颗扣子让衣领诱惑地搭在两边，他的头发微长，很文艺地扎起一部分露出颀长的脖颈，他站在酒吧，像个明星般吸引来众多吧女好奇地打量？
“这是谁啊？”小娜凑过来低声问话。
秦霖铃终于反应过来，片刻后恢复了意识，脸上堆起一副礼貌的笑容，她没有搭理小娜，对着李春晓说:“要坐吗？”
小娜撅着嘴巴散开，面前客人的酒杯空了，秦霖铃平静地给客人添满后才转向已落座的于嵩:“喝什么？”
递上酒水牌，秦霖铃没有像平时推销时一般滔滔不绝，只是拿眼看着于嵩。
于嵩没有看酒水牌，兀自打量着秦霖铃，眼光从脸滑到胳膊，游到腰身，又落回到她眼里:“你想我喝什么？”于嵩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，把那些平日里被朴素衣服遮挡的部位都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他的眼光让秦霖铃有点受伤，不是因为他是于嵩，而是因为这是她的同学，她的校友，她最想保留神圣美好的一部分。
“最后一页有鸡尾酒，价格不高，你看看。”秦霖铃把酒水牌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李春晓，李春晓没有接，原本就高傲的脸上更显不屑。
秦霖铃有片刻尴尬，于嵩适时地接了过去:“洋酒吧。”他拿出钱包，点了两千块钱放在台面:“你安排。”
秦霖铃拿起桌上的钱，钱在发烫，烫得顺着她的手指烧红了全身。
开好单，把钱交到服务员手中，她熟练地从吧台拿出杯垫、酒杯、扎壶摆好。隔壁的客人在叫她了，喊她加点冰块，加完冰块后又拉着她喝了两杯。
一切都在于嵩的眼皮下进行，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她，眼神里有不解，审视，但更多的是好奇，是有趣是一团火热的爱慕。这爱慕波及到坐在身边的李春晓，让她的脸又黑了一层。
酒端上来，服务员把酒递给秦霖铃问:“余下的钱是开小吃还是找零？”
“用完吧，小吃果盘都可以。”于嵩抢着说。
服务员等秦霖铃开完单朝她挤了个眼，好像在说:“可以啊，捞到这么个大方又帅气的客户。”
调好酒，给两人每人倒了半杯，一时无话。
于嵩举起来一口喝了，喝酒的样子倒像是酒吧的常客，秦霖铃又帮他倒上半杯。
“你可以陪我喝？”于嵩举起酒杯晃着里面的冰块。
“你需要，我就陪你喝。”秦霖铃给自己倒了半杯，抬起手来，到了这一步，接受现实比畏畏缩缩的好:“敬你们。”
三只酒杯相碰，咽下去，各有各的味道。
几杯下肚，空气中的尴尬消失了几分，秦霖铃不经意地问:“你们是来玩的？”
“专门来找你的。”于嵩笑起来，转头看李春晓:“对吧，春晓。”
李春晓点点头，没有接话。
“听说你在酒吧上班，我还不相信，找了几天才找到这里。”于嵩又转向李春晓说:“是吧？”
李春晓叹口气，玩着手里的杯子:“我是觉得你在酒吧上班挺担心的，就随口说了一句。”
“哦？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上班？”秦霖铃有点明白了，只是明白却无可奈何。
“那天早上你回来一身酒味，汪子一又那副表情，我就猜到了。”
你猜到的？还是你把你的猜测故意告诉于嵩，好让他觉得秦霖铃怎么是这种女孩，继而让他质疑让他失望，最后把温柔投放给你？
秦霖铃不傻，她明白也懂了，可她没有丝毫怪责，举起酒杯对着李春晓:“谢谢春晓关心，我挺好的，其实酒吧没有你们想象中复杂。”
李春晓也不矫情，客气的碰了一杯接着说:“汪子一上周才回家你知道吗？她好像一直在宿舍等你。”
心扯痛了，比任何时候都疼，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，把这些日子所有故意的遗忘全部唤醒。
“哦！
“你们吵架了吗？”李春晓似乎不想结束这个话题，还是太关注这层关系。
“没有啊，没有吵架。”秦霖铃声音低落，脑海中浮现出汪子一拿着MP3追出来的模样，心又被打了一闷拳，闷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“你给她打电话了吗？”李春晓围着这个话题不放。
“我白天都在睡觉，晚上又太晚，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。”
“哦，汪子一回家前几天我们经常在一起上网，她申请了个QQ号码，你要吗？”李春晓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秦霖铃。
“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？”于嵩看向李春晓的目光很凌厉，看穿一切地嫌弃。
李春晓眼神闪避，高傲的头颅只有在于嵩面前才像只任人宰割的温顺绵羊。
秦霖铃把纸条接过来贴紧掌心，给各位客人倒好酒，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，然后把纸条塞进了最隐私的罩杯里。
回到吧台，第一批客人准备走了，秦霖铃一番客套将客人送至电梯口，回来后忙着收拾台面，于嵩也不客气，自斟自饮眼睛就一直瞟着她忙碌的身影。
李春晓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干了件蠢事，她预想中于嵩愤然离开的场景没有发生，反倒是看他坐在此处乐不思蜀，李春晓心中燃起的嫉妒从他画秦霖铃时就已生根，此时更像是一把野火，烧不尽，吹又生。
忙碌收拾完，秦霖铃习惯性地举起酒杯客套:“不好意思，一直在忙，没有过来陪你们。”
于嵩和她碰了一下:“没关系，看你忙还挺有意思的，什么时候下班？”
“负责区域的客人走完两点才可以下班。”
“客人要是不走，拉拉扯扯的呢？”
“嗯？”秦霖铃一楞，很快反应过来于嵩说的是什么意思，不由得脸红了一下，好在脸早已被酒精熏红:“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，大厅有保安，有经理，我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。”
“这么好？酒吧还招人吗？我过来应聘怎么样？”于嵩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。
李春晓眼里的怒火已经掩饰不住，她没好气地拉住于嵩胳膊:“很晚了，走吧，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那你走吧，打个车，早点休息。”于嵩扯开她的手:“路上注意安全，不送你了。”
李春晓欲言又止，站起来又坐下，满眼委屈化为愤怒望向秦霖铃。
“要不，你们一起回家吧，我帮你把酒存起来。”秦霖铃一脸不安。
“她回她租的房子，我回我家，什么一起回家，本来也不同路。”于嵩的脸是两面，一面是冷若冰霜一面是温柔可爱。
“学会玩骰盅了吗？来，我们过过招。”他的酒量应该不错，酒下了半瓶，没有醉意，偏多了点少男的可爱。
秦霖铃无奈，拿出三副骰盅，李春晓没接，自顾自倒上一满杯酒慢慢喝着。
“水平不行啊。”于嵩逗着乐:“你每回眼神闪躲就是没有，每次很坚定的跟着加，就是有很多，撒谎都不会，这水平，怎么混下来的？”
秦霖铃一直输，连喝好多杯，一时胃胀，没好气地趴在吧台上翻个白眼，酒气上来，人也放纵了些，酡红色脸蛋引满微醉，趴在桌面上的腰线凹凸有致，引人遐想。
于嵩呆了呆，打着趣说:“你喝了酒红粉菲菲比在学校冷冰冰的样子好。”
“等你下班，去吃宵夜吧？”
“啪！”酒杯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。
李春晓突然暴起，砸碎了酒杯，打破了暧昧，她额上青筋突起，找不到发泄点，夺过扎壶，仰起头往肚里灌酒。
摔杯的声音引来两个保安在旁边转悠，于嵩抢下酒扎壶不好意思地推了李春晓一把，保安看向秦霖铃，她摇摇头，保安又看似懒散地转悠着走了。
“于嵩，拜托你，带春晓走吧，别让我为难好吗？”秦霖铃语气疲惫:“客人都没让我喝多，你总不成是为了灌醉我看我出洋相吧？”
于嵩点点头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和李春晓一起往电梯口走去，走到半路又跑过来轻声说:“那个，我不是想灌醉你，只是好玩，你，少喝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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