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开门见红
第二十三章 开门见红
没有起床号的早上，时间似乎是停滞了，人们尽情享受着美梦。我早就醒了，却躺在床上不想起来，因为不知道怎么渡过这漫长的一天。屋里已经亮堂堂的，却没有一点动静，弥漫着身体和被窝里散发出来的温暖，让人松懈的温馨。
父母房间也很安静，昨夜母亲忙到很晚，今天所用的食材她已经准备好了。这是一年当中，唯一一次安心睡眠的早晨，一切都不用担心。
我躺在床上，无聊地数着屋顶的檩条时，听到后院传来刷刷的声音。我知道，是鲁平的父亲又在扫院子了。他虽然当兵几十年了，农民的勤劳他仍保留着，大年初一也忘不了清扫院子。
啪，后院传了一声清脆的声音。我一咕噜爬起身子侧耳听着，生怕是听错了。啪，又响了一声，这响声虽然像鞭子一样急促，但我分辨的出，它真的是鞭炮的响声。这个声音给我带了了惊喜。因为，只有这个声音才能与平常的日子区分开，给这一天增添不可缺少的喜庆。
咦，我心里纳闷起来，鲁平家竟买到了鞭炮，他们是从哪里买的呢？一直到昨天，我们家一个鞭炮都没有买到，这个鬼机灵的鲁平不亏是早来一年，什么事都能摸的清。我后悔赶集的时候没有叫上他，要不然也有鞭炮放了。
我正想着，姐姐醒了。她生气地咕噜了一句，“谁放鞭呀？大早晨的。”
“今天是过年，快起来吧！”我催促姐姐快起床。
“起来干什么呀！”姐姐翻了一个身，又闭上了眼睛。
我起了床，拉开后面的窗帘，趴在窗上朝后院看。只见鲁平站在屋门口，点燃一支鞭炮扔向天空，啪，细碎的红纸屑从空中落下来，落在刚扫过的地上。鲁平的爸爸没有发火，而是拄着一把大扫帚，眯着眼睛看着儿子，一脸满足的样子。
“真烦人。”姐姐从被窝里坐起来，心烦意乱地抱怨着，“都起这么早干什么呀？”
“再睡，头就扁了。”
我穿好衣服跑了出去，刚出了院子，就看见效忠从前面跑过来，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着急地问，“刚才谁放鞭？”
我朝后院努了努嘴回答，“鲁平呗！”
“这小子，他从哪买的鞭炮？”他朝院门口跑了几步，忽然又停住了脚步，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，“嘿嘿，我还不是去了，大过年的别惹马叔叔不高兴。”
我们两个人站在路上，你瞅着我，我瞅着你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我觉得过年应该说点吉利话，但就我们俩，话说不出口，相互看着别扭。他瞅着我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，“哎！你今天怎么没有穿新衣服？”
“你不是也没有穿吗？”我看着他棉袄外的就军装打趣地说。
“哈哈哈。”
“哈哈哈。
我们两个相对大笑了起来，因为都明白今年的不同。营房里太安静了，操场上的围墙上，还是那几个大字：提高警惕，保卫祖国。
“你去叫鲁平，问问他从哪里买的鞭炮？”效忠抄着手怂恿着我。
我知道他也害怕鲁平的爸爸，就跑到院子门口，朝鲁平招了招手。很快，鲁平就跑了出来。他一手拿着一根点燃的滴滴筋，一手捏着一只红色小鞭炮，喜气洋洋的说，“过年好！”
“好个屁，连个响都听不见。”说完效忠抬了抬下巴说，“再放一个。”
鲁平自豪地点燃了手里的鞭炮，然后用力扔向天空。啪！一声清脆传来，我们立即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。
鲁平看着我们得意地笑着，“怎么样？还行吧？”
“我看看？”效忠抽出拢在袖子里的手，凑了过去。
“就是鞭，有什么好看的。”鲁平警惕地身子往后一躲，生怕效忠枪他的鞭似的。
“不就是个破鞭嘛！有什么好显摆的！”效忠生气地冲着鲁平嘟囔着。
鲁平并没有生气，他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说，“破鞭，破鞭你有几个？”
“你……”效忠涨红了脸，他伸出拳头朝鲁平晃了晃，“你别惹我，老子今天不高兴。”
“还老子呢……连鞭炮都没有一个，我看你是孙子。”鲁平躲到院子门口，讥笑着效忠。
“你……你等着……”效忠指着鲁平说完，他气哼哼地掉头走了。
“回家吃饭。”弟弟出现在我身后。他看效忠悻悻而去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，“他怎么了？打架了？”
“你等着看热闹吧。”
看着效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，心想他有什么秘密武器能与鞭炮媲美。也许是什么吃的？或者是好玩的什么东西。他爸爸有一块银色的怀表，鲁平没有见过，他肯定是回家拿去了。如今都是戴手表的时代了，那个东西是个稀罕物，过去效忠经常朝我显摆。
很快，效忠就回来了，后面还跟着他的弟弟立忠。效忠攥着拳头神神秘秘跑到鲁平跟前，神气地摊开手掌，“站稳了，别吓着。”
“哎呀！”鲁平吓的倒退了几步，然后飞速地朝四周扫了一眼，压低声音说，“你偷了……怎么没有放回去？”
我走过去看，只见那只大炮仗赫然躺在效忠手心里。我也吓了一跳，往后退了几步，仿佛那个东西随时都会爆炸。
“那是啥东西？”弟弟怯怯地问。
“大炮仗。”
“我怎么不认得。”
“轰，炸石头的。”我扬起两手做出爆炸的样子。
我话音刚落，弟弟滋溜一下就藏到我身后去，朝效忠喊着，“快拿走，快拿走。”
“胆小鬼。”立忠往前凑了凑说，“你看，我都不韩怕。”
“嘿嘿，傻眼了吧？”效忠睨视着鲁平，轻佻地用脚尖点着地，“比你的破鞭强吧？”
“强又怎么样？”鲁平从衣袋里又掏出一个鞭举在头上着说，“我这个破鞭能听响来，你那玩意只能看看。”
“呵呵，看看？”效忠目光在地上四下寻找着，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。他不服气地把那东西放在地上，用脚去踩。他一边踩一边说，“我让你看看，你敢不敢？”
“谁不敢？”鲁平不服气地把鞭炮揣进衣兜里，用脚也去踩，“有什么了不起得。”
那东西被踩进了沙土里，鲁平从地上捡起它，用手擦着上面的土，饶有兴趣地说“别吓唬人了。你从哪里弄了一个假的。嗬！和真的一个样。”
“你说是假的？”效忠睁大眼睛看着鲁平。
“是啊！假的。”鲁平点了点头，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，仿佛说收起你的小把戏吧，这东西我懂。
效忠一把抢过那东西，“我让你看看，真的，假的。”说完他朝河边跑去。我们一行人跟在他的后面，远远地看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效忠在河滩上停住脚，他找到一个大青石，把那东西放在石头上，然后朝着立忠挥了挥手说，“你站远一点。”说完他摸起一块石头，使劲地朝它砸去。他要用行动证明，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。
“等一等，等一等，等我藏好了啊！”弟弟拉着我往回跑，一直跑到院门口才停住脚步。他藏在院墙后，把头伸出在院门外，朝着河滩喊，“行了……”
尽管鲁平不相信是真的，他还是后退了几步，看着效忠一下一下用石头去砸它，他还是忍不住害怕。
啪，石头从大青石上蹦开，掉到沙子里。我的心提到嗓子眼，然后又落了下来。效忠像红了眼的赌徒一样，非要鲁平看看自己的本事。
“别砸了，会爆炸的。”我把手围在嘴边朝他们喊着。但是，效忠无动于衷一意孤行，他已经被鲁平刺激的失去了理智。
路上有几个大人，陆陆续续朝食堂的方向走，他们对孩子们的把戏并不在意，他们在意的是今天食堂里丰盛的伙食。
我刚想跑出去找一个大人，就听到一声像鞭的声音，河滩里立刻冒起一股沙尘，效忠像是被谁推了一把，朝后仰面倒在沙滩上。
听到声音后，有两个大人跳下石堰，朝河滩跑去。还没等我跑到跟前，其中一个人背起效忠，一个人扶着他的腰，一起朝卫生所的方向跑去。等我跑过去的时候，他们已经跑远了。我看到沙滩上几滴鲜血，心想这次效忠真的作大了。
我和弟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，溜回家里吃饭。我从大瓷盆里拿了一个麻花嘎嘣嘎嘣吃着，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。我不喜欢吃肉，麻花是母亲专门为我准备的。
这次弟弟也学乖了，在父母跟前不敢乱讲话。一直到晚上，父亲才知道这件事。
“简直是胡闹。”父亲愤愤地说，“这个小子简直作的没有边了……幸亏穿的是棉裤，要不两条腿就废了。”
我和弟弟长舒了一口气，对于这点伤对于效忠来说，是小菜一碟。我们相信，效忠很快就会痊愈。
看我和弟弟不说话，父亲忽然严肃地问，“你们偷没有偷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我们两个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，赶紧否认。
父亲用筷子指着外面俩狠狠地说，“你们要是敢偷，我先砸断你们的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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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起床号的早上，时间似乎是停滞了，人们尽情享受着美梦。我早就醒了，却躺在床上不想起来，因为不知道怎么渡过这漫长的一天。屋里已经亮堂堂的，却没有一点动静，弥漫着身体和被窝里散发出来的温暖，让人松懈的温馨。
父母房间也很安静，昨夜母亲忙到很晚，今天所用的食材她已经准备好了。这是一年当中，唯一一次安心睡眠的早晨，一切都不用担心。
我躺在床上，无聊地数着屋顶的檩条时，听到后院传来刷刷的声音。我知道，是鲁平的父亲又在扫院子了。他虽然当兵几十年了，农民的勤劳他仍保留着，大年初一也忘不了清扫院子。
啪，后院传了一声清脆的声音。我一咕噜爬起身子侧耳听着，生怕是听错了。啪，又响了一声，这响声虽然像鞭子一样急促，但我分辨的出，它真的是鞭炮的响声。这个声音给我带了了惊喜。因为，只有这个声音才能与平常的日子区分开，给这一天增添不可缺少的喜庆。
咦，我心里纳闷起来，鲁平家竟买到了鞭炮，他们是从哪里买的呢？一直到昨天，我们家一个鞭炮都没有买到，这个鬼机灵的鲁平不亏是早来一年，什么事都能摸的清。我后悔赶集的时候没有叫上他，要不然也有鞭炮放了。
我正想着，姐姐醒了。她生气地咕噜了一句，“谁放鞭呀？大早晨的。”
“今天是过年，快起来吧！”我催促姐姐快起床。
“起来干什么呀！”姐姐翻了一个身，又闭上了眼睛。
我起了床，拉开后面的窗帘，趴在窗上朝后院看。只见鲁平站在屋门口，点燃一支鞭炮扔向天空，啪，细碎的红纸屑从空中落下来，落在刚扫过的地上。鲁平的爸爸没有发火，而是拄着一把大扫帚，眯着眼睛看着儿子，一脸满足的样子。
“真烦人。”姐姐从被窝里坐起来，心烦意乱地抱怨着，“都起这么早干什么呀？”
“再睡，头就扁了。”
我穿好衣服跑了出去，刚出了院子，就看见效忠从前面跑过来，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着急地问，“刚才谁放鞭？”
我朝后院努了努嘴回答，“鲁平呗！”
“这小子，他从哪买的鞭炮？”他朝院门口跑了几步，忽然又停住了脚步，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，“嘿嘿，我还不是去了，大过年的别惹马叔叔不高兴。”
我们两个人站在路上，你瞅着我，我瞅着你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我觉得过年应该说点吉利话，但就我们俩，话说不出口，相互看着别扭。他瞅着我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，“哎！你今天怎么没有穿新衣服？”
“你不是也没有穿吗？”我看着他棉袄外的就军装打趣地说。
“哈哈哈。”
“哈哈哈。
我们两个相对大笑了起来，因为都明白今年的不同。营房里太安静了，操场上的围墙上，还是那几个大字：提高警惕，保卫祖国。
“你去叫鲁平，问问他从哪里买的鞭炮？”效忠抄着手怂恿着我。
我知道他也害怕鲁平的爸爸，就跑到院子门口，朝鲁平招了招手。很快，鲁平就跑了出来。他一手拿着一根点燃的滴滴筋，一手捏着一只红色小鞭炮，喜气洋洋的说，“过年好！”
“好个屁，连个响都听不见。”说完效忠抬了抬下巴说，“再放一个。”
鲁平自豪地点燃了手里的鞭炮，然后用力扔向天空。啪！一声清脆传来，我们立即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。
鲁平看着我们得意地笑着，“怎么样？还行吧？”
“我看看？”效忠抽出拢在袖子里的手，凑了过去。
“就是鞭，有什么好看的。”鲁平警惕地身子往后一躲，生怕效忠枪他的鞭似的。
“不就是个破鞭嘛！有什么好显摆的！”效忠生气地冲着鲁平嘟囔着。
鲁平并没有生气，他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说，“破鞭，破鞭你有几个？”
“你……”效忠涨红了脸，他伸出拳头朝鲁平晃了晃，“你别惹我，老子今天不高兴。”
“还老子呢……连鞭炮都没有一个，我看你是孙子。”鲁平躲到院子门口，讥笑着效忠。
“你……你等着……”效忠指着鲁平说完，他气哼哼地掉头走了。
“回家吃饭。”弟弟出现在我身后。他看效忠悻悻而去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，“他怎么了？打架了？”
“你等着看热闹吧。”
看着效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，心想他有什么秘密武器能与鞭炮媲美。也许是什么吃的？或者是好玩的什么东西。他爸爸有一块银色的怀表，鲁平没有见过，他肯定是回家拿去了。如今都是戴手表的时代了，那个东西是个稀罕物，过去效忠经常朝我显摆。
很快，效忠就回来了，后面还跟着他的弟弟立忠。效忠攥着拳头神神秘秘跑到鲁平跟前，神气地摊开手掌，“站稳了，别吓着。”
“哎呀！”鲁平吓的倒退了几步，然后飞速地朝四周扫了一眼，压低声音说，“你偷了……怎么没有放回去？”
我走过去看，只见那只大炮仗赫然躺在效忠手心里。我也吓了一跳，往后退了几步，仿佛那个东西随时都会爆炸。
“那是啥东西？”弟弟怯怯地问。
“大炮仗。”
“我怎么不认得。”
“轰，炸石头的。”我扬起两手做出爆炸的样子。
我话音刚落，弟弟滋溜一下就藏到我身后去，朝效忠喊着，“快拿走，快拿走。”
“胆小鬼。”立忠往前凑了凑说，“你看，我都不韩怕。”
“嘿嘿，傻眼了吧？”效忠睨视着鲁平，轻佻地用脚尖点着地，“比你的破鞭强吧？”
“强又怎么样？”鲁平从衣袋里又掏出一个鞭举在头上着说，“我这个破鞭能听响来，你那玩意只能看看。”
“呵呵，看看？”效忠目光在地上四下寻找着，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。他不服气地把那东西放在地上，用脚去踩。他一边踩一边说，“我让你看看，你敢不敢？”
“谁不敢？”鲁平不服气地把鞭炮揣进衣兜里，用脚也去踩，“有什么了不起得。”
那东西被踩进了沙土里，鲁平从地上捡起它，用手擦着上面的土，饶有兴趣地说“别吓唬人了。你从哪里弄了一个假的。嗬！和真的一个样。”
“你说是假的？”效忠睁大眼睛看着鲁平。
“是啊！假的。”鲁平点了点头，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，仿佛说收起你的小把戏吧，这东西我懂。
效忠一把抢过那东西，“我让你看看，真的，假的。”说完他朝河边跑去。我们一行人跟在他的后面，远远地看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效忠在河滩上停住脚，他找到一个大青石，把那东西放在石头上，然后朝着立忠挥了挥手说，“你站远一点。”说完他摸起一块石头，使劲地朝它砸去。他要用行动证明，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。
“等一等，等一等，等我藏好了啊！”弟弟拉着我往回跑，一直跑到院门口才停住脚步。他藏在院墙后，把头伸出在院门外，朝着河滩喊，“行了……”
尽管鲁平不相信是真的，他还是后退了几步，看着效忠一下一下用石头去砸它，他还是忍不住害怕。
啪，石头从大青石上蹦开，掉到沙子里。我的心提到嗓子眼，然后又落了下来。效忠像红了眼的赌徒一样，非要鲁平看看自己的本事。
“别砸了，会爆炸的。”我把手围在嘴边朝他们喊着。但是，效忠无动于衷一意孤行，他已经被鲁平刺激的失去了理智。
路上有几个大人，陆陆续续朝食堂的方向走，他们对孩子们的把戏并不在意，他们在意的是今天食堂里丰盛的伙食。
我刚想跑出去找一个大人，就听到一声像鞭的声音，河滩里立刻冒起一股沙尘，效忠像是被谁推了一把，朝后仰面倒在沙滩上。
听到声音后，有两个大人跳下石堰，朝河滩跑去。还没等我跑到跟前，其中一个人背起效忠，一个人扶着他的腰，一起朝卫生所的方向跑去。等我跑过去的时候，他们已经跑远了。我看到沙滩上几滴鲜血，心想这次效忠真的作大了。
我和弟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，溜回家里吃饭。我从大瓷盆里拿了一个麻花嘎嘣嘎嘣吃着，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。我不喜欢吃肉，麻花是母亲专门为我准备的。
这次弟弟也学乖了，在父母跟前不敢乱讲话。一直到晚上，父亲才知道这件事。
“简直是胡闹。”父亲愤愤地说，“这个小子简直作的没有边了……幸亏穿的是棉裤，要不两条腿就废了。”
我和弟弟长舒了一口气，对于这点伤对于效忠来说，是小菜一碟。我们相信，效忠很快就会痊愈。
看我和弟弟不说话，父亲忽然严肃地问，“你们偷没有偷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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